“那也快过年了。”张炎突然说道。

    “今年也算挣了几个钱，回家过年的时候也能买点东西回家，也能有脸回家，让他们看看我在外面过的还行，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潦倒。”

    “你们前几天不是收到了一家经纪公司的名片，怎么不去试试？”身后慢慢的走过来的老板听见了张炎的话，缓缓地开口。

    “那个经济公司不行，收到名片的时候哥几个在网上查了查，不行，就一三无公司，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哥几个在那种地方干，就是签了卖身契，还不如在酒吧唱歌呢。”

    “在酒吧最起码自由。”

    “哥几个也出来很长的时间了，还是这个样子。”张炎叹了一口气。

    “你们在南城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别气馁。”老板出声安慰。

    “我们都知道，这样比一开始的时候已经很不错了。”

    张炎说着，回想起了之前他们几个人刚开始组乐队的时候。

    “那时候啊，哥几个都住在地下室，特别chaoshi，尤其是夏天那个下水道的味儿啊，真的是特别难闻。”

    “晚上根本就睡不着，热就不说了，空气完全不流通。”

    “那时候我们都不下馆子，兜里面没几个钱，都是吃咸菜泡面。”

    “之前肆哥可是个大学生呢，大家年纪都不大，最起码肆哥还上过大学。”

    “现在想想，那时候虽然苦一点，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一股气，不服输的气，就想着有一天能够闯出一个名堂来。”

    张炎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虽然年纪也不大，但是还是热情没有当时的时候多了。”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林佑东拍了拍张炎肩膀。

    林灵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张炎说话，但是余光中还是时不时的朝着陈肆看几眼。

    林灵看见陈肆在听见张炎说的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林灵还是感觉陈肆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也快过年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过年？”老板问陈肆他们乐队的几个人。

    “二十五六号左右吧，年前提前回去几天，一整年都不在家，总得在家多待几天。”林佑东说道。

    “那你们是都回家过年吗？”

    “我们三个回去，至于肆哥，他应该是还在南城。”

    “行。”老板点了点头。

    林灵听到林佑东说的话，转头看了陈肆一眼，不知道陈肆为什么过年还要待在南城，他是家在南城吗？

    她之前听张炎几个人说道，陈肆家好像是在A市的。

    林灵很好奇，但是没有问，只是将这个疑惑留在了心里。

    趁着陈肆被老板叫去给工资，林灵才问张炎。

    “陈肆为什么过年不回家？”

    “他家里没什么人了吧，他在哪都是一样？”

    “家里没什么人？”林灵皱了皱眉。

    “这个我们也不是知道的特别的清楚，只是知道肆哥父亲去世了，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好像是不好吧，反正他之前过年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张炎和林灵说道。

    他也只能说这么些了，他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陈肆的事情，陈肆一般都不和他们几个人说些什么。

    林灵听着，点了点头。

    “灵灵妹妹你过年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他，叮嘱他买点过年的东西，肆哥他过年也凑合。”张炎随口说道。

    “知道了。”

    林灵一边回答，一边转头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和酒吧老板说话的陈肆。

    陈肆不知道和老板正在说着什么话，林灵看见陈肆手中夹着烟，倚靠在柜台那边，缓缓地将烟递到嘴边，片刻便吐出了烟雾。

    酒吧音乐声淡淡的，台上是一位女歌手。

    伴着歌曲，陈肆身边烟雾缭绕，林灵在这一瞬间，心突然发酸，眼眶渐渐变得有一丝的shi润，胸口处就好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