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真是一场云梦,也好,至少她还能梦到他,梦到这个她唯一烙印在脑海深处的人。有了他,她便有勇气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也有勇气深信一定能回到未来,也许他来到她的梦中只为了告诉她,他在未来等着她。
夕阳斜光映照上檐顶,红光与金光交织的耀眼辉芒笼得大地如梦似幻,冰雪岩溶下透出的璀璨晶菱,为这萧条的冬日带来的唯一色彩。檐廊下的冰锥子积得太厚,被光一照,开始不分昼夜的滴着水珠。
小鱼小燕在院子里打扫,见芷澜搀扶着全身shi透,冒着寒气瑟瑟发抖的朝夕都有些缓不过神,直至芷澜呵斥道:“都愣着做什么,小姐需要马上洗澡,你们一人去烧热水,一人去房中准备。”
“是。”急速地奔了下去。
待一切收拾妥当,朝夕已被芷澜扯着换了干净的亵衣,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芷澜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是有些烧,让她务必在热水中多蒸一会,好将寒气驱散。这时的她满心疲惫又是惧意,心中想着事情,也就任由芷澜去摆弄自己。她浮在洒满了花瓣的木桶中,随着热气的氤氲袅绕,慢慢开始回想自己为何会被人杀人灭口。
芷澜悚然一惊,满脸骇意道:“小姐,你是说你看到锦逸园中有侍女和情郎在私会?”
朝夕翻了个身,在飘渺雾气中努力想看清芷澜的表情。她不知女子和男子私会是何意,这在他们那个世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先前之所以惊呼,并非因为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其实在那两人发现她之前她根本尚未看见他们。她是绣鞋踩上了冰块不慎滑了一下,才撞上了岩石,滑到了他们跟前。她尚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何事,他们已经先下手。那个男子的手劲奇大,勒得她脖颈现在依然还是红肿的,那时她尚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若不是她出其不意赌了一把,当真要死在这相府了。
“芷澜,你说这普通的侍女和侍卫在岩洞里幽会,何至于要对我下狠手呢?”想了想又问道:“这事以前在宁府有过吗?”
“这些事通常都是隐蔽的,虽然各府中都有规矩是不允许下人逾矩,但私下里奴婢们都知道,高府大院难免会出些看对眼的人,毕竟府中的女眷轻易不可出去,每日看到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人,难免会日久生情,做出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们看到了也就全当没看见。同是奴才,都会有为难之处,也自会体谅。可是像今日之事,到是有些稀奇。”芷澜是觉得这种事还不至于胆子大到要杀人灭口的,才会觉得蹊跷。
不知为何,她却悲从心来。她虽是失忆,却还是记得些自己那个时代的事,比如说男女间的正常交往,没有尊卑之分,可到了这个时代,这些都变成了异类。家中富硕的可妻妾成群,全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卑贱的奴婢难道连找个人相伴都是奢侈之事吗?
“小姐,你怎可有这种想法?”芷澜止住她,“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千万不可在人前说。奴婢们都是自小卖进府的,若不是家中落魄,绝不会有此打算。既然做了奴婢那生死就掌握在主子手中,自也包括心和身体。”
第33章 卷入风波
朝夕对芷澜这么忠诚的表白有些头疼,她无法理解,也明白不了,遂转了话题道:“那他们能轻易见到相爷吗?若是能被相爷看中,岂不是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芷澜显然是被朝夕的一翻话骇住了,这若换成失忆以前她是决计说不出这番话的。看来小姐真是把三纲五常全都丢了。芷澜笑道:“小姐你可知为何你比府中的那些如夫人晚嫁进来,却是嫡夫人,而他们却连侧夫人的位分都排不上,只是个侍妾吗?”
朝夕摇了摇头,在氤氲的水汽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肘腕撑着下颌,任芷澜一点一点舀了热水淋在瓷白的肌肤上,水汽蒸腾的她如雪的玉肌晕染成嫩粉色,如能掐得出水来的娇艳花蕊,含苞欲放,鲜嫩欲滴,又如上好的绸缎,如丝的触感,令人只想轻轻地握在指尖。
芷澜接着道:“这就是门当户对。小姐是定远将军的嫡女,有如皇族郡主一般尊贵,以小姐的身份可以随意嫁给凤都的皇族贵介公子,若不是那件事,小姐如今已是太子妃,将来也可能成为国母。”芷澜说到此处哽了哽,显然对那件事依是放不下,朝夕是听她说过一次的,芷澜却是耿耿于怀当时未能找到她。可是即便芷澜找到了当时的朝夕又能改变什么呢?她忽然想,既然那个朝夕都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或许自有她的豁达。如今的她来自开放的现代,更是不在意名节那种事,若是一个男人只在意清白,他的真心也不过如此,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去爱。那时的朝夕初来古代,尚未了解到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有着太多和她所接受过的事物相悖的事,这样的她,真的能在这陌生的朝代生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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