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线索没有?”他接着问。
帝王是在试探她,故意兜了个圈子来问她对叶裴的看法。阿月诚实道:“回皇上话,暂无头绪,还需先将人犯审问一遍再整理事情的始末,再者,为防万一在明日的除夕夜还需加强守卫,未免先前的事重蹈覆辙,就算凶手当真已抓到,尚有帮凶也未可知。”
她的建议甚好,除夕夜家家户户都会在吃过年夜饭后去逛庙会,节目一叠堪比一叠高,不仅有歌舞演出还有戏剧说书等余兴节目,寻常的游戏自然也少不了,热闹过后则是烟火祈福活动,到时连城中的贵胄富庶都会出动,赶着能在午夜时到天觉寺烧柱头香,顺便赏玩一番。每年的天觉寺也只得这日才对外开放,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到时若是有人想行凶那岂不易如反掌,而且那么多人都未必能抓到人,反而引起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引起踩踏,让事情往更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想到这些西凤帝的头更疼了,好好的过个年也是不易,每年到了这时总是御林军与禁军最忙之时,今年叶裴出了这等事,皇宫的守卫就无人统管,看来要先替换个人来当了。可朝中现在到处都是凤景行的人,想要换个可靠之人也是不易。
“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做,务必要给朕个满意的答案。”西凤帝命令道。
阿月颔首领命,心里却在暗暗的下决心要帮叶裴脱罪。凤景行临走时暗示过她,要她找机会给叶裴定罪,而相信禁军统领这个职位很快也会被人所替代,凤景行想做什么他的野心已昭然若揭,就算是连西凤帝也未必能阻止,况且是区区一个禁军统领的三品官。可这关系到整个皇宫的安全与西凤帝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此道防线破了,外又有何惧,皇位必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想西凤帝未必没能感觉出来,只是不好去谴责凤景行,毕竟现在朝中是他在监国。
阿月知道西凤帝在将此事交给她后,就算凤景行的消息可靠,司夜离也是在暗中进行调查,她必须要赶在司夜离之前查清,否则这份功劳会被他给领去。日暮西下,阿月领了令牌前往刑部。现在她能自由出入皇宫,也算是好事一件。打算等会回皇宫的路上折转回阙仙楼去找杜丽娘,不过眼下还是正事重要。
刑部大牢她并不陌生,当初玄月宫下罪时就都被关在了此,再回故地换了重身份,心情也有所不同。她一一看过这里的陈设后坐入到审犯的牢房中,无论是天门府还是刑部对于不肯招供的犯人都会有刑罚想办法让他们招,这种屈打成招的方式阿月并不认同,她不知道他们是否对叶裴用了刑。他堂堂一个禁军统领,虽不说风光无限,可什么时候轮到过这种待遇,未免让人唏嘘。
牢头将叶裴提审过来,当大门打开,看到曾经的故人身上被打得皮开rou绽时她还是倒吸口气,不免就想到了大理寺,那里虽是皇亲国戚关押之地,但对于审犯人的程序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曾经的身份而让他们手软,那司夜离进了那里怎么出来时到像个无事人般,令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呢?说起来她当时只是觉得他行动缓慢了些,他那身黑色常袍在光下泛了些亮泽,脸色也惨白虚弱了些。难道说他当时是受了伤,泛出的亮泽是血迹?阿月晃了晃神,挥去了心中的想法。
牢头对待叶裴很是粗暴,几乎是将他丢进审讯室的,阿月只来得及将他扶住,扶坐在椅子上。他的唇角有些裂开,再无往日熟悉的意气风发。但那股温润清雅却还在,眉眼间也还都是柔和之色。阿月想起那年她赴死时听到的曲音,与眼前之人重合,她躺在主刑台上,那时尚未想到是他,今日却是记起来了,也只能是他,还记得送她一程。
她将叶裴扶坐下后他道了声谢,再看她的衣着打扮不由有些发怔,疑惑道:“阿月?”那个推术师?
阿月点点头,道:“皇上让我来审理你的案子,你有什么都可以同我说,我不会将你屈打成招,如果你有冤都可向我申。”她的话强有力的向他阐明了个观点,她与那些人不同。
“你不是贤王的人,为什么要帮我?”凤景行可是一口咬定是他,要将他定罪的。
他到是说得对,凤景行在这件事上确然矛盾着,他好像也隐隐觉着此事与他无关,才会让她去调查此事,可又想趁此机会将叶裴给除去,后者还能理解,前者他又是如何断定的?而且他在此事上显得有些过于紧张,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帮自己,皇上向外悬赏,而我想得到皇上的器重。”这个解释他可否信服?
这确实是最好的解释,叶裴不疑有他,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不会帮着凤景行来陷害他。叶裴放下心来告诉她道:“这几人并非是我杀,我只是凑巧撞见了那个凶手,最后一次他逃走时我追上了,但被他一脚踢中,我来不及走就被萧苋给抓住,后来就将杀害朝廷命官这事扣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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