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
池虞这才想到,世子十成又是和她交换了位置!
池虞想起自己岌岌可危的闺房心猛然一跳,半响才又想起她昨天的准备。
她就不信他看见那赔偿数字还能砸得下手!
池虞用两根手指捻起被子掀到一边,又垂眼仔细观摩了这张朴实无华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的床,确信是一个就算她弄坏也能赔偿得起的物件。
然后她从床上一跃而下回身一个抬脚重劈。
脚疼。
从后脚跟一路窜到她天灵盖。
又痛又麻的感觉维持许久,池虞蹲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后脚跟,两眼挂着泪,半响都不想再动弹。
等痛麻的劲道过去了,不死心的池虞左看看右摸摸,势必要找一个物件来一解心头之恨。
鉴于有了前车之鉴,她机智地先用手指敲了敲,一一试过。
这才绝望地发现这间帐子里的家具用的都是同样的木材,初看朴实无华,实则坚硬如铁,别说徒手劈了,就是给她一把剑她也搞不坏。
滴溜溜转了一圈,她把目光放在了那张牛皮地图上。
“他娘的,那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将军帮了他们多少回了,居然敢……”挞雷的声音半途就生生被自己的惊讶截断了。
两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死死盯着池虞,然后大步往里一跨,反手把帘子拉下。
几步往前一窜。
压得下音量但压不住嗓子眼里的惊愕:“娘咧,你怎么又来了?你又把我家将军弄走了?”
池虞拿着毛笔站在桌案前,刚刚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但是一看是挞雷就缓了过来,十分淡定的瞟了他一眼把用过的毛笔在鱼形瓷笔洗里涮了涮。
浓黑的墨汁把一缸清水搅了个乌黑。
“我哪有这个本事呀!”
挞雷走近,歪头看她,“咋了,说话还Yin阳怪气起来。”
“呵呵。”池虞斜睨着他,她的怒火一夜未消,什么千金贵女、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愿装。
挞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世子当了十年的将军吧?有钱吗?”池虞放下笔,抬头看着挞雷。
将军也是官,为官十年也总有些自己的家底吧?
他的债可是有一座山那么高啊!
挞雷的两根粗眉立马像麻花一样扭了起来。
燕都富贵,燕都里的人也势力。
这还没嫁进来就开始打听将军的家产了。
这可要不得!
“没钱!” 挞雷瞪她,“我家将军一穷二白,两袖清风!”
把粗人都逼得会用成语了!
而且把没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的很光荣吗?
“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没钱!”
“你不信?你去外面看看,那卖羊的骆老头还在外面跟我们要钱呢!”挞雷气呼呼像只熊,满脸的胡须都仿佛炸了起来。
池虞跟在挞雷身后。
军营里刚刚按扎下来,来来往往运送物资的士卒还很多,不过见到挞雷都会停下抱拳行礼,视线往池虞身上稍微一带也不问什么。
池虞拿手欲盖弥彰地左遮右挡,实不知她那只玉白柔嫩的手早就把她给出卖了。
她就是千里迢迢追着我们将军要嫁的那个贵女啊!
乾北军营里出现女子无独有偶,曾经的老定北王妃也是将门世家,可以说是和老定北王一起在马背上随着开国皇帝一起打天下。
虽然身为女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也颇受将士们爱戴。
至于这位,虽然不能和老定北王妃相提并论,但是王妃心急,他们也只能在背后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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