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彦深以为然。他本就是刺客中的大行家,若换作是他,只会将刺杀放在?第一位,绝不?会被任何事情干扰。
不?过,天一阁似乎与人脉七情宗有?些关联,或许这?就是天人两脉的作风不?同?
原不?为点点头,又叹一声:“看来以后改造天一阁任重道远啊。”
听到这?里,燕非池再也控制不?住满脑门问号,他慢慢给自己敷好?了金疮药,又慢慢从地上?坐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燕某感激不?尽!”
只是,他实在?克制不?住心头好?奇。听这?位公子提到改造天一阁,怎么改造?那穷凶极恶的杀手组织莫非还会听他的?
他这?般想着,便也问出了口。
对方倒也答得痛快:“如今是不?会,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迟早要听我的。”
原不?为的口吻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唇边甚至还噙着一抹淡定自若的微笑?。
魔门三脉九宗,已经?提前被他划为了私有?物,那可都是他未来的工具人。
想到此处,对于这?三名不?自量力找死的紫衣人,原不?为便宛如一位看着蔬菜在?自家菜园里烂掉的菜农,深感痛心。
……还没入兜便白白损失三个?啊,这?些工具人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将来一定要对他们加强思想教育,务必做到可持续发展和反复利用。
第54章 宗师6
“……”燕非池被他这惊人的自信震得怔了片刻,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这不过是戏谑玩笑之言。
一时反倒觉得,这位看上去颇为高不可攀的白衣公子,突然变得可亲起来。
他正欲上前几步与之攀谈,突然想起之前被扔出去的事情?,脸色便微微一黑。
他本是个很讲究的人。
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无一不Jing,出门时衣服上连一丝褶皱也没有,身上的佩刀更是每日都要擦拭得干净锃亮。
哪怕是三日三夜来的亡命奔逃让他现在看上去比乞丐还要狼狈,但?燕非池终究不是真正的乞丐。危险过去了,他身为江南镖局少镖头的骄傲便回来了。
燕非池将那三名紫衣人整整齐齐拖到一边,便背对着原不为二人俯下身去,似乎是想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但?最终他却是站了起来,失望地长叹一声。
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似乎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便撇下三人,自去了神庙后院的井边,将自己周身上下拾掇整齐,擦去了面上血污,终于现出他的本来面目。
一张俊秀端丽的脸,飞扬的眉峰还残余着往日里锦衣玉食、高床软枕养出来的,自信骄傲到极致的痕迹。
“在下燕非池,本是江南镖局总镖头之子?。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是何来历?今日救命之恩,燕某绝不敢忘。”
燕非池上前坐到原不为对面。
火光摇曳,映出一双疏淡如墨的眸子。衬得那黑发白衣,都淡如水墨。
“迟见雪。”
原不为吐出了一个在燕非池听来全然陌生,没有半分印象的名字。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
遍寻记忆中诸多高门大派,都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周身上下的气度,又绝非小门小户,乡野出身所能及。
莫非是哪位隐士高人的门徒?
心中揣测着原不为的身份,并不妨碍燕非池继续与之攀谈。
能以江南为名,可见燕家镖局之不凡,总镖头燕行人脉知交遍布江南,燕非池身为少镖头,也是和形形色色的人打惯了交道,见过各种性格怪癖的高手。他虽然生性高傲,但?也知道适时低头。
他先是将自家遭遇徐徐道来。
“说来这也是一桩无妄之灾……”
“半年前,刀狂赫连峰欲挑战正一道掌门陆寒阳,委托我?江南镖局押一趟镖——若他不幸战败身死,将他的遗物悄悄送回上京,交还其独女手中。”
“此事早已过去半年,刀狂遗物我江南镖局已如期奉还其孤女,谁知那位赫连小姐却突然无故失踪,不知死活……可这又干我家何事!”
“平白无故,竟有人怀疑我?江南镖局手中藏有刀狂年轻时赖以成名的神功绝技,趁夜杀上门来……”
说到此处,他已是神色黯然,目呲欲裂,额角青筋根根乱绽,又是悔恨,又是怨愤,又是不甘,仿佛胸中堆积着一口郁气,直欲喷薄而出。
照燕非池所说,因对方选的时机太过突然,又请出了天一阁最顶尖的杀手,除却当时在外走镖的镖师,留在江南镖局中的一百零三口人,竟是全都惨遭横死。
燕非池身为唯一的生还者?,也是被见机不妙的父亲拼死掩护,才从密道中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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