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同性恋？抱歉，我不是。你恶心到我了，许克。”

    许克怔愣，肖小帅轻而易举地挣脱他的怀抱。

    “离我远点。”肖小帅冷漠道，甚至没有转身看许克一眼，径直离开。

    肖小帅走路的姿态还是一颠一颠的，还是微驼着背。

    许克凝视着肖小帅的背影，一丝怪异且神经质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

    假如当初我和你一个初中，把你推到在地上，摁着你的脖子把你往雪地里按的人就是我了。

    “今天怎么没有肖小帅？”

    许克走回教室时遇到了刚完事的江少逸，春风拂面，连说话都透着黏糊糊的情色感。

    打个啵都能打成这样，许克很是服气。

    “我估摸着未来几天你都不会同时见到他和我。”

    “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江少逸幸灾乐祸道。

    “别乱开玩笑。”许克皱眉，“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能少逼逼几句吗？”

    “得，今天我算是撞到您枪口上了。”江少逸翻了个白眼，“一股火药味。”

    “最近几天多帮我留意肖小帅，我怕他被欺负。”

    “兄弟你真当我是黑社会啊。在校内我还成，校外的事，你自个英雄救美吧。”江少逸无奈道。

    肖小帅一个人回到教室，也许是他太敏感了，他总感觉有很多双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肖小帅，今天怎么不当许克的狗了？”

    周嘉义过来收英语作业时笑嘻嘻道，“哟，作业还是白的呢。”

    他对着肖小帅写满字的英语试卷睁眼说着瞎话，肖小帅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对外物的变化毫无反应。

    “记你名字了，别怪我不讲同学情谊。”

    周嘉义抓起肖小帅的试卷刷刷撕成了碎片，碎片像落叶似的簌簌落下，有一片还在风扇扫起的衰弱的风里打着圈落在了肖小帅的眼前。

    偶尔有几个前排的女同学转过头瞟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眉飞色舞地和周围人聊天。

    肖小帅蹲下身，把地上的额碎片都捡起来，摆在桌上，他想了想，碎裂成这个样子，用单面胶恐怕是没法拯救了。

    于是他把这些碎片通通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在英语课上在走廊上罚站了一节课。因为他又没交英语作业。

    这天晚上肖小帅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梦中的他被绑在一块木桩子上，两脚像簸箕似的被分开，他感到肚子那儿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是血淋淋的脏器......

    他没有去食堂，而是去小卖部，他不知道许克正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他被几个高个的，脸上或多或少分布着青春痘的男生围住了。

    “肖小帅，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张鹤一把拦住了肖小帅的去路，“还是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肖小帅连头也不抬，盯着鞋面上一处碍眼的污渍，沉默。

    “你知道么，我特么最烦的就是你这副逆来顺受的德性。你不是很能耐么，怎么年纪前一百都没见着你？”

    张鹤自顾自说了些话，但肖小帅没给他任何反应，仿佛又聋又哑，因此张鹤也自觉十分无趣。他对身边几个人道：“没劲，我们走吧。”

    另一个人道：“就这样算了？”

    “你还想怎么着？大庭广众之下我可不想吃处分。”张鹤嗤笑了一声，于是一伙人又勾肩搭背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