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进去后打招呼:“波姐。”
“坐。”范秋波懒懒散散地指了下边上,“你去见了迟先生,怎么样?”
“嗯,送了我一只猫。”
范秋波闻言睁眼,挥退正要来按摩肩膀的技师,微微皱起眉:“你在玩什么清纯戏码?”
姜月一愣,随即了然。
范秋波可不是普通人,坊间传闻她最开始是靠爬男人床起家,没想到最后竟能脱身成功自立门户,还意外立得很好。
“不是我玩,是他葫芦里卖着药。”姜月轻笑,“所以波姐,这就是我来找你寻的原因。”
“比如呢?”
她拿右手缓慢拢了下鬓发,掌心疤痕被嫩生生的脸颊衬得触目:“您要我勾着他……具体走到哪一步?”
“试探我?”
“不是试探。”姜月十指重新交握,搁在膝盖上,坦诚道,“您手下那么多人,单单选中我,难道不是因为他很难拿下吗?”
范秋波不露声色,眼光扫来又移开。顺着她的视线,姜月看到了从窗帘缝溜进的阳光,狭长的平行四边形,落在栗色地板上。
细小的尘埃飞舞盘旋,卷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你可有得忙了。”
姜月离开时两手空空,回来时却拎着只狸花猫,看得康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哪来的?”
“之前送了只猫去宠物医院,没大问题就接回来。”她拿出迟间一并塞来的猫粮,找了只碗喂给狸花猫,看着那小身躯活力满满地拱过去,不由在心里长吁短叹。
是不是生活不易的生物,都容易磨练出难辨真假的演技?
姜月盯得入神,耳边康齐表示嫉妒:“我在拘留所受尽折磨,你却想着养宠物,姜月啊——”他拉长调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在找下家?”
这本是开过不知多少遍的玩笑话,可姜月却点头,又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要请长假。”然后对上康齐难以置信的眼睛,坦诚相告,“抱歉,在未经你同意的情况下,我与范秋波打了个赌。”
而赌约是……
蓝贝壳的去留,亦代表康齐的去留。
闻言,康齐第一反应是意料之内的暴起,但被姜月拦下。
要不是自己脑子一抽揍了人,还真不好说康齐会不会有把握翻盘,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比起莫须有的罪名,这件实打实的纠纷才是悬在蓝贝壳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所以就算越俎代庖,她也必须自己迎上去。
而在此之前,小马和康齐,这俩姜月打心眼里认下的朋友,得妥善安排。
“……反正范秋波同意了,你闹,就会连我一起倒霉。”她看着康齐不甘心地捏着拳,突然叹了口气,“七哥,蓝贝壳是你的命,可你要的从来不只有它。”
康齐瞳孔一震,颓然垂下胳膊,一贯的嬉皮笑脸在恍惚间迅速衰老。
姜月回家把猫安置好,咔咔拍了几张照发给迟间:迟先生,能帮忙起个名字吗?
迟间垂眼扫过手机屏,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迟间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这个时候,聊天终于从迟书民漫长且单方面的嘘寒问暖,进入到眼下的现实之中。
迟间摁灭手机屏幕,对这位不告而来的堂弟表示了惯用的漫不经心:“什么?”
迟书民叹气:“关于冬至祭祖的事儿。”
“是你爸的意思,还是爷爷的意思?”
“是我自己。不过——”迟书民犹豫,“他们应该也希望你去的。”
“在我气得爷爷差点犯心脏病之后?”迟间勾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这话让迟书民尴尬万分:“当时在警局门口,我是气话。”
寿宴当晚,自迟老先生脆弱又敏感的神经被迟间一把扯断后,老人家就一直身体不适到现在,父亲迟绍坤希望身为同龄人的他能劝劝迟间,结果又遇上被抓进警局这档子事,他一时气上头就指责了几句,冷静下来后悔不迭。
迟书民:“我不希望我们闹不愉快,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原因。”
迟间惊讶:“你捍卫迟家脸面,我很能理解。”
迟书民松了口气,却听迟间继续道:“只是我离开玉川很久了,很多约定俗成的事情对我而言,其实很陌生。再说——”他摇头,“让个并不诚心的人去叨扰先祖,反而是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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