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待在北城,真的会疯掉,要不,是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她那么多年的恐惧,如同小鹿在林间雀跃时又不免因枝桠的折断而时时受惊。再不甘,她也尽力承受了。
可到头来,有人对她说,罪是莫须有的,银弹的恨不该是冲你而来的。人人唾骂不止的坏人实则是为正义无名献身的人。
她要怎么看开?
所以才要逃。
逃出去,爱恨此消彼长,方为脱困。
而程宴洲做的比她更绝,连根拔起,不留余地。但,见面不识,也挺好。
夜色入卷,墨黑驱离江红色的黄昏。阳台的落地窗才关上。
……
赵茗很快查到了杨洁工作的地址。除此之外,她收到了江敬江导伸出的橄榄枝。
说是邀请明舒去参加下星期三的晚宴。
百货商厦呈圆环状走向,女人站在四层能远远看见三层忙碌奔走的人。
杨洁在几家高定礼服店里来回穿梭,为了给自己负责的低咖位艺人借一身稍微好看一些的礼服说尽了好话。
一家不行换下一家,女人在门外灌了一大口水后,再厚着脸皮进去求人。
在她仰头的地方,明舒眉眼如画,慵懒浅笑欣赏着她的落魄。
“在你离开后,杨家没多久宣告了破产,杨洁的哥哥杨钦也因为某件事进了监狱。”
沉稳,不掺杂多余感情的男性嗓音在明舒背后升起。
猛地回头后,只见周寒走近对她礼貌性地颔首,“明小姐。”
男人斯文随性,搁在镜片后面的眸色溢出一丝不苟的内敛。
“周医生。”明舒五指挣开,面色清浅,“有事?”
周寒提了下眼镜,“难为明小姐还记得我。”
“我忘不了。”明舒绵里藏针地给他这么一句。对于程宴洲身边的人,她记得更清楚。
周寒叹了口气,“可他忘记了。”
“去年,他在执行任务时意外重伤,差点折了命在边境。最近几年,他几乎不是在出任务的路上,就是在出任务。”
男人娓娓道出明舒不知的过往。
那些令人窒息的遭遇中唯独不存在能让女人心疼或难受的触动点。
明舒不耐地蹙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周寒顿了顿,抛出一个问题,“你不好奇他忘了多少吗?”
明舒满不在乎地配合他:“多少?”
周寒看穿了她真实的恶趣味,仍旧道出事实:“他忘了与你有关的所有事。”
与她有关的所有。
换言之,明舒在程宴洲的生命从未踏足,从未出现,更从未存在。
爱恨加错的岁月,经由风吹日晒,竟连一座墓碑都立不起。
“太拙劣了,周医生,你认为我会信吗?”明舒双手抱胸,目光放远。
周寒把眼睛取下,对折,一如他闲聊时长话短说的方式。“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而且这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对你,也对他。
明舒嘲弄着一眼戳男人的心思,她眼皮懒洋洋抬起。“那你可得把他看好,千万别走回头路。”
“至于我,早已将他归还人海了。”
万径寺山下,车流来往,游人如织。茉莉花的细碎雨汽与山茶花的清幽两相萦绕,美好到近乎于残忍的画里,她眉眼蕴笑,目睹程宴洲的离去。
爱了那么久的人,该由她亲手归还于人海。
在周寒最后的视野里,女人温凉又坚决地背身走去。
“你相信缘分吗?明舒。”周寒语重心长地提醒她,“你回北城的那趟航班把你和他安排在了同一个时间段同一个地方,你在酒吧里对望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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