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悦耳男音传来,慕夭忘记了挣扎,不可置信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赵、赵、赵祎。
他怎么南下了?他不是该呆在宫里天天跟人勾心斗角吗?
不知赵祎身份的贺然之奋力挣扎起来,“你们有事冲我来,对付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赵祎看向他,疏冷的眉眼晦涩不明,“冲你?”
当触及那对深邃的眸子,贺然之连挣扎都忘记了,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贵气逼人的男子。
对方的贵气并非雍容华贵,而是不怒自威、气场摄人,让贺然之生出了自惭形秽。
在一些事情上,慕夭知道赵祎的心眼有多小,怕他殃及无辜的人,于是故意哼唧一声,“弄疼我了。”
这话立马吸引了赵祎的注意。
被太子爷这么一盱,扈从立马松开手,“卑职没用力......”
得了自由,慕夭跑向马车,以娇小的身躯挡在贺然之和赵祎之间,“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小贺大夫只是来送药膳的,快放他离开。”
她也不知道赵祎此行是奉旨巡视,还是特意来找她的,但可以肯定,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带着目的的。
听她这么说,贺然之更为激动,“你们是恶霸吗?连一个孕妇也不放过?!”
这话让赵祎连同扈从们皆为一愣,慕夭闭闭眼,扭头小声道:“别说了。”
再说下去,怕是保不住宝珊怀子的秘密了,要是让缃国公府知道,那还得了!
若不是齐冰隔段时日就会给他送来密信,他真不确定在这两个月里,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会不会爱上别人。
赵祎彻底黑了脸,抬下衣袂,让人将贺然之带到不远处的马车里,随即将慕夭拽进车厢......
客栈内,宝珊迟迟等不回慕夭,有些担忧,刚要出去寻人,被守在门口的齐冰拦下,“外面晒,姑娘回屋歇着吧。”
大清早哪里晒了?宝珊摇摇头,“慕姐姐去送贺大夫,没见她回来,我不放心。”
“我去寻吧。”齐冰把宝珊往屋里推,保证自己会找到慕夭。
平心而论,宝珊不觉得齐冰有任何害他们的动机,只不过她是太子的侍卫,一切服从太子的指令罢了,而太子更没有害他们的可能。
把宝珊送回客房,齐冰又回到门口,抱臂看着马车方向,在太子的车队驶入这座小镇之前,她就得到了口信,此刻她要做的,是拖住宝珊和慕时清。
虽然有些汗颜,但太子的命令,她必须执行。
马车载着激动的慕小姑娘穿梭进一条深巷,扈从停好马车,纷纷退到巷子口。车厢内,慕夭被赵祎按住手腕,气得脸蛋泛白,“有话好好说,这是作何?!”
赵祎双腿不方便,但手劲儿惊人,再稍加一点力道,就能掰断慕夭的腕子,“你怀了身孕?”
慕夭磨磨牙,你才怀了身孕!
不回答?
赵祎将她的两只小手捏在一起,情绪不明地问,“跟谁怀的?”
“殿下整日让齐冰监视我,我能跟谁生?”慕夭挣不开,又不服输,卸了力气后,胸口上下起伏。他有什么资格监视、过问她的私事?就因为那次的颠鸾倒凤?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跟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赵祎稍微宽心,松开她,坐直身子整理衣袍。
慕夭立马就要跑,被他拽了回来,“讲清楚,谁怀子了?”
“没有人。”气势很足,但终归心虚,慕夭软了语气,“齐冰还会瞒你不成?”
这会儿,慕夭忽然不想跟齐冰冷战了,毕竟,齐冰没泄露宝珊的事。
为了转移男人的注意,慕夭拿出关切的语气问道:“殿下是来南巡的?”
赵祎看着她,没有回答。
气氛有些别扭,慕夭抬手勾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何时回宫?”
男人问道:“你盼我离开?”
“哪有,”慕夭笑弯月亮眸,露出一对酒窝,“我的意思是,殿下久居深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应该多逛逛才是。”
赵祎盯着那对深深的酒窝,久久没有移开视线,那晚,他差点溺毙在她的酒窝中。
“你说得对,孤是该散散心,那接下来几日,由你作陪,带孤领略一下附近的景色。”
慕夭的笑凝滞在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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