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机灵劲儿的。
陆喻舟冷笑,“你想与宫中之人有关吗?”
“我想不想并不重要,”宝珊抽回手,感觉腕部火辣辣的疼,“我想听的是真话。”
“若真话不如你所愿呢?”
宝珊揉着手腕,自嘲地道:“总比不知自己姓氏好吧,大人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被众星拱月,当然不懂生存在淤泥中的我是如何一个人挨过来的。”
众星拱月吗?这四个字听得无比讽刺。陆喻舟没有提自己少年的经历和心境,拍拍她的脸蛋,“你看到的未必是真,世间不是只有你一人在默默承受着孤独。”
话题扯远,宝珊无心与他比较谁更孤独,催促道:“大人该说了。”
“我为何要告诉你呢?我们是何关系?”
宝珊气得想打他,堪堪忍住恼意,“不说算了。”
说罢,提步离开,被男人拽住胳膊,按在屏风上。屏风上绘着一幅云雾白鹤图,从陆喻舟的角度看去,那只白鹤就好像站在了宝珊的肩头上。
后背被硌了一下,宝珊拢眉,气得小脸发白。
陆喻舟露出一抹罕见的劣笑,打破了他翩翩的外表,又说出了那句让宝珊记忆深刻的话:“世间没有白占的便宜,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
若非被他诓了多次,已经吃了教训,宝珊真就信了他会与她诚心交换条件。
“我有什么能跟大人交换的?”宝珊忽然一改被动,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低,与自己平视,“还是说,大人在等着我说出那句‘拿我自己做交换’?”
没想到她会忽然散发媚态,陆喻舟心里烦躁,她这副媚态也曾尽展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都给人生了儿子,怎会可能对丈夫冷若冰霜。
宝珊歪头盯着他,红唇翘起一抹嘲讽,素手轻点男人心口,“说到大人心坎儿里了?”
陆喻舟哂笑,刚要搂住她腰肢,就被她偷袭了下。
可惜经过上次的教训,陆喻舟早有了防备,在她曲膝抬腿的瞬间,一把勾住她的腿弯,将她压在屏风上,“知道兔子戏耍猎人的下场吗?”
宝珊挣不动,索性靠在屏风上,“陆喻舟,你是我见过最道貌岸然的人。”
陆喻舟掐住她颌骨,上下打量她,“柔桡美人,君子好逑。”
“你是君子?”
陆喻舟轻笑,贴着她耳畔道:“衣冠土枭也好逑。”
言罢,在她凛若秋霜的目光下,以唇封缄,吻得她措手不及。
女子唇上的清甜亦如记忆深处饮过的甘泉一般可口。
事情没打听清楚,又白白被欺负,宝珊抬起粉拳抡在他侧额上,力道不小,打得男人眼前发白。
陆喻舟捂住太阳xue,Yin冷地看着动手的女子,这一拳没有消去心中的旖旎,他拽住她的手臂,又扣住她抡过来的另一只手,将人控制住,“像你说的,拿你自己换,我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对方的手劲儿太大,宝珊挣不开,仰着俏脸质问道:“你的话能信?”
“你不信我,为何进来?”陆喻舟俯身,那股玉兰香似能让人上瘾,也让他意识到,这三年,他从未忘过她,一直惦记在心里,想要占有。
男人眼瞳愈发黑沉,宝珊知道,自己将他惹怒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只有吃亏的份儿。宝珊闭闭眼,试着让自己保持冷静,“好,我再信你一次,你告诉我实情,我...随你处置。”
最后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但陆喻舟听到了。
还真是能屈能伸,陆喻舟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很了解她,又觉得她本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在缃国公府独善其身的呢。
他将她抱到放置换洗衣衫的长几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缄默半晌,淡淡道:“你可能是官家的女儿。”
即便有这种猜测,宝珊还是心尖一纠,“何以见得?”
“你的玉佩。”陆喻舟的指尖来到她的锁骨处,轻轻一勾,将那根系着玉佩的红色从侧襟中勾了出来。
色泽莹润的玉佩被男人捻在指尖,“这块玉佩,跟官家的那块几乎一样。我发现端倪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后来在前东宫的几名老侍从的口中,得知了当年的部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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