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阿笙指着桌上的水壶,“叔叔,我要喝水。”
走到桌前,陆喻舟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肚子一鼓一鼓,抬手捏了捏,“小胖墩。”
他都没见过两岁多的孩子还未褪去婴儿肥的,白胖胖的像个年画娃娃。
一听这话,小胖墩嘟嘴,“阿笙不胖。”
胖还不让人说了,陆喻舟失笑,掐掐他的脸蛋,“那你叫声爹爹。”
爹爹?
阿笙张开小嘴,歪头看着他,他是陆叔叔呀,怎会变成爹爹?
怕适得其反吓到孩子,陆喻舟浅浅勾唇,“叔叔逗你呢,别当真。”
一丝丝失落袭上心头,小小的人儿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唔”了一声,用指腹点了一下男人的嘴角,“阿笙想要爹爹。”
那一刻,向来淡然的男人心脏猛地一震,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是一个薄情至极的人,从来没有被感情牵绊过,可宝珊是个例外,阿笙也是。
在见到阿笙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熟悉,可凭空的熟悉感太过缥缈,很快就消弭掉了。当看着阿笙被牙婆吓到的样子,心头又泛起涟漪,下意识地将他抱了起来。
从那天起,他对这个孩子多了一份怜爱。此刻听他说想要爹爹,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阿笙见过你的爹爹吗?”
阿笙摇头,嘴巴嘟起老高,小身板一扭一扭。
陆喻舟上前搂住他,拍着他的后背,“叔叔想做阿笙的爹爹。”
这是一个夙愿,一份责任。绝不会食言。
陆喻舟默默讲在心底。也许他还没弄懂对宝珊的复杂感情,但可以肯定,他很喜欢这个孩子,愿意为他去抵挡流言蜚语、承受贵胄们的谩笑以及家族长老们的训斥。
从卧房出来时,宝珊正枕着一条手臂,趴在书案上睡着。
陆喻舟走过去,为她披上一件薄衫,扯过椅子坐在她旁边,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那股别扭劲儿犹在,倔起来极为气人,可陆喻舟竟有些喜欢,喜欢她冲自己发脾气时露出的鲜活韵味。
漏刻的浮竿指向子时二刻时,男人俯身在她耳畔问道:“你很恨我吧?”
等脚步声渐远,宝珊睁开剪眸,怔怔地盯着漏刻,直到卧房内传出阿笙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大床上,小团子困得直耷拉眼皮,被宝珊轻轻一推肩头,直接栽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宝珊亲亲他的脸蛋,躺在外侧,一夜无眠。
天微微亮时,临城的驿馆发出响动,有人意欲跳窗......
还是一个痴傻的女子。
此举吓坏了驿工们,只有慕时清较为淡定,挥退他们,将痴女按在椅子上,“想跑去哪儿?”
痴女躲开他的手,“我们不认识,你干嘛不让我走?”
女子穿了一件昨儿刚买的粉裙,娇俏的像朵桃花,可眼中的懵懂让慕时清心里苦涩,想要遍访名医为她医治癔症。
“我们相识的,”慕时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你叫邵婉,家住汴京,是邵大将军的嫡妹......”
我的心上人。
那句心上人,慕时清没有说出口。
邵婉拨弄着漂亮的裙摆,感到怪异,在密室那些年,季筱说她不配穿漂亮衣裳,不配戴金银首饰,只要与她来往的人都会倒霉。她信以为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吉利的人,被带出密室后,连与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生怕给对方带来厄运。既然如此,眼前的男子为何愿意亲近她,冲她笑?
驿工端来饭菜,慕时清给她添了一碗粥,温声道:“小心烫。”
男子唇畔带着笑,语气温柔、目光缱绻,如一缕日光照入心门。邵婉接过碗,讷讷地道了一声谢。
若是忽略她眼中的懵懂,从外表看去,似与寻常人无异,可慕时清知道,他的婉儿得了怪病。
这种情况下,何谈相认,能相处下去就已经不错了。
“叩叩叩。”
门外忽然有人叩门,慕时清以为是驿工,拉开门扉时微微一怔。
两名负责保护宝珊的暗卫躬身作揖,齐声唤道:“属下见过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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