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雪经哑然,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
“之前你说我很了解池殃,我只是替他说心里话。”穆悬的手比了个打枪的手势,指向自己的心脏处,“他很得意呢,现在。”
“那你呢?如果你是冯十露,你会选谁。”
“我?”穆悬挑挑眉,不假思索,“当然是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
“你这回答,不是耍赖么?”
“我很认真在回答。”穆悬沉声道,“池殃也好,段飞白也罢,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池殃确实是个畜生,可就算这小子真死了,或者被关起来,那又怎么样?也不妨碍十露喜欢他吧,表露出来的喜欢是喜欢,不采取行动的喜欢也是喜欢。喜欢人又不犯法。她做到了她应该做的,留给自己在心底喜欢人的自由,当作一点点奖励,这也不犯法。”
“喜欢段飞白也是一样,有什么配不配的。如果我是段飞白,我喜欢的女孩能做到这么伟大的事情,我真心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因为可怜她才娶她。”
裴雪经沉默片刻:“这还真是‘穆悬’的回答啊。”
“是要问我的。”
“可你不觉得这样,电影就不好看了吗?”
“嗯……那还好是Zoey拍的,不是我。”
桌上的青年演员远离那些酒桌文化,饭后又热热闹闹地玩乐谈笑了好一会儿。宋镜池有早睡的习惯,是第一个离桌的。没了前辈坐镇,桌上的气氛更加浓烈了起来。
裴雪经开头饮了些薄酒,本来觉得没什么,到后面反而涌上酒劲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从前闺中大小姐不允许有酒后失态的举动,所以对自己有种莫名的自信。
“差不多得了。”穆悬好不容易从裴雪经手里抢下酒杯,“刚人家逼你喝又不愿意喝,我不让你喝你就非要喝,专和我作对是不是?”
“你这人,怎么一句,真话,都没有啊。”裴雪经倒是没有酒后失态,就是头脑有点木,说话呆呆的。
“我怎么就没有真话了?”穆悬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反而来劲了。
“你……太会说话了,我明明没有选池殃的,你非说我选他了,我还没办法反驳你。”
“那不就是被我说中了 。”
裴雪经猛地摇头,差点把自己的挽发摔乱:“不,你没有说中。”
她突然灵光一闪,问道:“那……那要是我选了段飞白呢?你要怎么回答?”
“我会跟你说,段飞白那天给十露打的电话根本不是真心的。十露是组织手里的一支风筝,可是他们没有足够坚韧的风筝线来拉住她。她在池殃身边得到的荣华富贵实在太多了,多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初衷。而段飞白,就是那根风筝线。”
“你实在是,太会说了,正话反话都让你说完了。”
“是啊,那怎么办呢?”穆悬眼眸含笑,他其实根本没有喝醉,但这时候却有些想变得不清醒起来,“我就是池殃啊,当然要从段飞白那里把你抢过来。”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要关住你,让你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我流亡的那些日子,哪怕我死了,迈进土里,我也要把你的理智、爱、和勇气都带走,在最遥远的近处折磨你。”
穆悬继续说:“我的小鹿,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光与暗的权力。”
这是……池殃?还是穆悬?
裴雪经身上的酒气突然被周身的寒意洗去了大半,她猛地坐起身来,身上却没有力气,下意识地抓住了穆悬的衣袖,又看到了穆悬右肩上的那抹褐色剑伤。
“林……林慕玄!”
她彻底醒了过来,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第45章 改命
“林慕玄?”穆悬口中念叨着这个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名字,莫名觉得这个林的姓氏很是熟悉。
“先不说这个。”裴雪经凑近了看穆悬肩头的伤疤,“你这个伤痕是怎么弄的。”
“这个?”穆悬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瞟了一眼,“我忘了,可能是拍MV的时候吊威亚勒的?”
裴雪经凑过去仔细研究那道伤疤。这伤口看上去很深,伤至骨髓,这样看来穆悬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自由活动右手简直是个奇迹。
从形状看,这豁口比二指还宽,根本不像是勒出来的皮rou伤,分明是某种利刃的狠绝贯穿,原本的意图是取下穆悬的项上人头。
这简直就像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痕!
【这形状分明就是我那个时代的玄铁剑刃,现代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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