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见秦云柔冷的起?了疙瘩,便加快了手上速度,给她上完药后,又?用纱布给她右肩裹上,替她穿好肩衣,系上盘扣,然?后去铜盆里?净手。
秦云柔坐着?发呆,没敢乱动。
李云深洗过手后,把白玉小?瓶塞进秦云柔的小?手里?,细细叮嘱:“一日三次涂抹于伤口,我明日回?大理寺去,这七八日恐怕都不?能归家了,你若是够不?到肩头,便让初荷替你涂药,伤口切记不?要沾水,若是沾水极有可能留下疤痕。”
秦云柔垂着?眉眼?,轻轻点了下头,声音微弱:“奴婢知道了。”
李云深见她垂眸不?展,便蹙起?眉头问道:“我看你一直垂着?眼?,是不?想看见我了罢。”
“奴婢不?敢。”秦云柔回?道。
李云深来气,却又?不?敢发作,毕竟他今夜伤了她,虽是被小?丫头气极发怒,可咬伤了她,总归是自己理亏。
“罢了,你既不?想见我,那我今夜便回?大理寺的别苑住下,这七八日你在府里?好生休息。”李云深说?到此?处,又?加重语气提醒:“赎身什么的,是绝无?可能!你切莫再胡思乱想了!”
秦云柔睫毛轻颤,声音也有些颤:“奴婢……明白了。”
“嗯。”李云深颔首,这才起?身,替秦云柔搁下挂于金钩上的垂幔:“好好休息罢。我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头来看,见到秦云柔还呆坐在床头,玄色的半透帷幔遮住了她的脸色,但不?看也能猜到,她此?刻大约还是皱着?小?脸,神情?失落的。
失落便失落罢,放她离开,那便等同挖他心肝。
这样的事,李云深永远不?会允许发生。
李云深走出屋子,见护主?心切的初荷站在门外张望。
初荷刚一看见李云深,吓得缩起?脖子弓起?背。
李云深对她道:“进去照顾柔儿。”
“诺。”初荷赶紧应下,几乎是脚底生风,小?跑着?往屋内去。
檀云也站在不?远处等候,李云深走近:“我今夜去大理寺旁的别苑住,这七八日都不?会归府,柔儿肩膀受伤,莫要让她做事。”
檀云赶紧点头:“奴婢明白的,世子爷放心。”
“嗯。”李云深转过头去,再望了一眼?屋内,这才抬腿走远。
初荷进到屋里?,见床幔垂落在地,她赶紧把床幔挂到金钩上。
秦云柔听到动静,慢慢抬起?眼?眸,轻声道:“初荷,你来了。”
“柔儿姑娘。你没事罢。”初荷握住秦云柔的手,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是……还很痛吗?”
秦云柔摇了摇头:“小?伤,已经上了药膏,没有大碍的,你不?用太担心。”
“怎能不?担心?”初荷替秦云柔委屈:“从?前在淮安侯府,大小?姐就是指头尖尖被绣花针扎了一下,都要让初荷心疼许久,如今竟是伤到rou里?了,让奴婢看看……”
秦云柔握住初荷伸过来的手,同她道:“初荷,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你扶我回?西厢耳房。”
“那个衣冠禽兽的房间不?呆也罢!奴婢这就扶你回?去。”初荷把秦云柔扶起?,主?仆两出了正房,去了西厢的耳房。
进到耳房里?,初荷关上木门,又?来到床边,替秦云柔查看伤口。
“这李云深怎的如此?混蛋!咬的竟是这般重!”初荷不?敢碰秦云柔的伤口,只能低头抹眼?泪,哭的比秦云柔自个儿还委屈。
秦云柔递了一块方帕给她:“莫要哭了,仔细哭肿了眼?睛,明日不?好当差。”
初荷接过帕子,擦着?泪水抽抽搭搭道:“大小?姐,到底是出了何事,他……那个挨千刀的为何咬你?”
秦云柔省略了一些不?宜情?节,把被咬的大致经过说?给了初荷听。
初荷听后,愈发来气:“既然?许小?姐一个心愿,又?出尔反尔!简直是言而无?信了!凭的霸着?人不?放!罪臣之女又?如何?这都不?是小?姐的错,不?过是受了牵连,凭的这般猖狂霸道!”
秦云柔低下头来,轻声道:“原本……我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他腻了我,那便可以出府。但如今看来……怕是愈发的难了。”
初荷忽而问道:“他既不?愿意小?姐离开,可是想抬小?姐做妾?”
秦云柔摇摇头:“秦家的女儿,没有做妾的。”
“小?姐既不?愿意做妾,那挨千刀的又?不?愿意放小?姐走,若是他日正妻入府,看小?姐不?惯,该是要遭罪了。”初荷担忧道。
秦云柔沉默着?垂下眼?睫,胸口寒意阵阵。
初荷忽而灵光一闪,抬手握住秦云柔的素手:“大小?姐,我们干脆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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