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随师傅南下孔家时,母妃曾给了墨心颇多的银票,将这些银票藏于鞋袜内,准备充足,骑上白龙往西去了。
正是正月寒冷时节,前几日白□□路,见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倒不觉凄凉,晚上寻个住宿的地方,也不算艰苦。
哪知这只是万里征遥的第一步。
西去的路不像南下,出了大悠皇城便越发荒寂。大悠皇城下一站是金城,这一截与更西比较还不算荒僻,只是再不荒僻一路上也有一两日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到后面便有四五日到不了驿站。
夜宿荒郊,刺骨寒风直往脸上扑,墨心在风中立不住,躲也没地方躲,只能逆着风的方向避在树干后。
不下半月,她便打起了退堂鼓。
回去吧,仍到江南孔家等五哥吧,再一想,五哥孤军奋战,该有多无助,自己便是帮不上他,能在他身边也是好的,定要前去找到他才是。
于是,又咬了咬牙向西去。
白□□路还不害怕,到了夜晚就不同了,各种妖魔鬼怪的想法便上来了。你看远方黑漆漆的一片里有个白乎乎的东西,莫不是白无常?
天哪,要吓死了!
许是墨心骨子里的倔气与求知欲战胜了恐惧,她越是害怕,便越是要走上去瞧一瞧。下马抓着白龙的缰绳,牵着它上前去看。
嚯!只不过是干巴巴的荆条枝上一团未化的雪罢了!
阿弥陀佛,真是庸人自扰!
就这般到了夜里打起退堂鼓,到了白天就鼓励自己去找五哥。纠结痛苦的往前行路。
荒野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即便有纸上的地图,可难免走错路,有时走错一次,便要倒回去再行两天,过了两月才到金城。
进了城中,在街上问一个商人,到破斧关还要多久,那商人以为墨心无事开玩笑,便道:“似你这般,一两年吧。”说毕自顾自做起了生意。
墨心一听这话,心中的退却之意彻底战胜了西去的信念,打道便要回皇城,沿路逃也似的往回走,走了一天,定身站住。
哎,执拗的劲头又来了,只消冷静一下便知,西去找五哥才是她惟一的路。
调头又走,在金城郡中吃了饭,换了衣服,洗了澡,歇息了一日,重又出发。
金城的下一站是武威,武威往西是张掖,张掖西面是酒泉,再往西便是破斧关,出了破斧关,还有狼也族地,再过了狼也便是天峰山。
犹犹豫豫,凄凄惨惨,一路往西行。
过了武威郡,不安感渐渐退去,心稍稍静了下来,也能注意旁边的事物了。
墨心有时遇美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有时遇孤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有时遇荒漠——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有时遇下雨——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不知不觉行走了三个多月,已到四月,虽仍不算暖和,到底是春天来了!但见花开两岸,溪泉叮咚,墨心在一处开阔的地方歇了脚,喂了白龙,见一只兔子蹦跳不止,心内欢喜,看着它玩耍倒也自在。
若是这一路上有师傅该多好!再孤凄的场景她二人在一处也不怕。只是师傅临走时还对自己说,你长大成年了,不能再对别人有太多依靠,要像个大人的样子了。
看白龙立在自己身边,莫名想到自己不是正如唐三藏?可三藏还有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陪伴,自己只有白龙,还是个女儿身。
又一想,陈玄奘西去取经怎会有悟空、八戒、沙僧?连白龙马都未必有,所谓心猿意马,不过是一个凡人生出的几个分心罢了。
想到此处,对白龙道:“白龙白龙,多谢你陪我。”
白龙啃着青草,眨巴着眼,似是听懂了。
不知不觉到了张掖郡,再到酒泉。直走到五月,才到了破斧关。到破斧关时,墨心心内便轻松了许多,五哥在北蒙,回来必经破斧关。
破斧关是个大镇,虽是四处沙土,找个地方住着倒也容易。走了几个月,都未曾洗漱,去找个客栈,可以好好歇歇了!
安身狼也
今日天气不错,气温升高了许多,墨心内里穿的衣服都被汗水捂shi了,透着难闻的味道。但腹中饥饿,总要先填饱了肚子才能顾得上外在形象。见镇上一家挂着酒幌子的店还算宽敞,便进内吃饭。
一进这客栈,感觉有些不对,这客栈里的人为何全都看着自己?旁边一桌一个大汉朝墨心喊道:“你是哪营的探子?”
墨心疑惑,他为何问自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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