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也知道,她这辈子是回不了皇城了,即便回去,也无家可归了,只能将她的头发捎回与父母同葬,权作死后与亲人团聚了。
只是她未想到,她们杨家的祖坟这么快就被后来的盗墓者刨了个一干二净,尸首都难寻,哪里还有皇陵?
墨心朝那个侍从点点头,叫他回去了。
造化弄人,墨心不由得怨天尤人。
墨心本已打算退缩,如今,又在身上压了一重担子,再往后退,对不起的不仅是自己、李家皇族、五哥、花阳,还有她。
既然遇到她,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有未了的心愿,便不能见死不救。再向前一步,也许自己能回到皇城,隐姓埋名平安生活下去,但也只能郁郁寡欢了此残生罢了!
倒不如回南疆拼一把,大不了也是一死!
也罢,回羚宫,联合落玉公主,想办法接近羚王,或许他夫妇二人是自己的贵人。
就这样,墨心又深夜回了羚宫,依旧住回了自己的冷宫。
谋划
茫茫然到了元宵佳节。墨心算准了落玉公主这几天必来,自己心内已计划了数遍,要跟她摊开牌来,求她给自己参谋一下以后的人生,顺便看她能不能帮自己。
亥时已过,外面的吵闹鞭炮声弱了很多,墨心以为她要改天来了,正准备去睡,见大门开了,落玉公主带了一个婢女进来了。
墨心连忙起身迎接,她进了墨心的屋子,终于认真看墨心了几眼,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墨心连忙给她上了茶,毕恭毕敬道:“娘娘交待的差事汉奴不能完成了!”
她坐下,挥了挥衣袖,身后的婢女退下,将门带上。
墨心站在地上不敢坐,毕竟在这里她是王后,自己是下妾,在她面前,墨心还是恭敬点好。
“说吧,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她直直问墨心。
“为了有朝一日能带娘娘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回皇城!”
“你如何带我回去?”
王后脸上未有惊讶,不再有朝气的脸上是一双略带灰暗的眼睛。
墨心见她有防备之意,便先不说那么多了,转而问她:“老羚王去世,前朝又覆灭,按理娘娘是个妃位都难,您是用了什么手段当上新王后的?”
“我说过,大王爱我,他自然以我为妻。”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像上次般闪过得意,仿佛她此刻无比幸福。
墨心笑道:“那您是真心喜爱羚王吗?不是无依无靠的久了被迫将其视为真爱么?”
她瞪了一眼墨心道:“大王英武又智慧,哪个女子会不爱他!”
好罢,或许她是被洗脑的久了,一个受过汉人良好教育的金枝玉叶竟被摧残成了一个瞎子,墨心心内这样想着,问:“大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像我哥哥,小时候不受宠爱,本来都是可怜人,最后却都靠自己的双手在逆境中成王。”
这个墨心倒想起来了,前朝刈帝的母亲来自西海望,极不受宠,甚至在为前朝□□产下刈帝和落玉公主后还被遣返回原籍,他兄妹二人也跟随母亲回了西海望数年。这样的境遇最后谋得皇位,可见也是吃了十二万分的苦楚。
“这样说来大王也是经过谋划才当上羚王的?”
“自然是,世间万事皆须谋划才能成功。大王从小失母,五岁后便跟着前王后长大,仰人鼻息,识人读物如履薄冰,你们这些常人又怎会懂?”她轻蔑的对墨心一笑,又接着道:“幸而我遇到他,我帮他登上了王位,他成了我的夫君。我们二人是彼此的依靠,只有我才能走进大王的世界,我们是患难夫妻。”
说这话时王后脸上的光辉更胜之前。
“那为何娘娘还曾经逃跑过?为何来羚宫这么多年还执意穿着汉人的服饰?为何要将你的头发捎回去?又为何年过四十未能有子?”
墨心突然一连串的发问,惹到了她的痛处,她怒目而视墨心,墨心也不闪避,直视着她。
这样僵持了片刻,她将她的脸扭向别处,问墨心:“你是怎样知道我曾逃跑过的?”
“娘娘派得人能Jing确找准方向并在五日内追上我,您身边又没有一个汉人奴仆,我便知道了。”
她半晌不说话,两颗晶莹的泪珠滴了下来,脸上是痛苦和扭曲:“你说得对,我逃跑失败,大王将我从皇城带来的仆人全部斩杀了!”
“恕下妾斗胆猜测,您能成为羚后,是因为你已毫无根基,你为王后对羚王的统治干扰性最小。你爱羚王,羚王根本不爱你,他只是利用你登上王位,所以你未能有子。你的情感无处寄托,逃回中原又失败,所以你才一直穿着汉人的服饰,托我将你的头发捎回去,好提醒你自己你也是个有根的人。”
王后听完受不住,大嚷出来道:“你闭嘴!”脸上的泪却似决堤一般,她抿着嘴,极力不哭出声来。
婢女听见她的叫嚷,推门而入,她大喝一声,婢女只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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