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隧道。他和哥哥窝在窄小的床铺上,彼此分享对方的体温。
宁从锦很快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他梦到了糟糕的场景。
他和哥哥刚刚进入孤儿院的时候,生涩的兄弟两是最甘美的礼品。宁从锦只有在和兄长温存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短暂的暖意。
这个噩梦很长很长。火车还在不断的前行,列车员看了看时间,集体熄灯了。
宁从锦梦见自己第一次看见黑山羊的时候,是在一具尸体附近。
还没到严冬的孤儿院里,出逃的少年被捅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但是守墓人却莫名其妙的生病了。
尸体放在室外,因为天气寒冷而没有很快腐化。
宁从锦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怀着一种怜悯的心态,给那具尸体盖上了一张床单。哥哥在一楼的门口给他望风。
于是,他看见了。
看见了一只浑身黑乎乎的巨大山羊,通体的纯黑。但是眼睛很可怕,是奇异的金黄色,瞳仁竖立起来。好像只要和他对视一眼,就会坠入地狱。
那座孤儿院里,潜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宁从锦不知为何,走在一条很热的马路上。他尽量往树荫底下走,但是脸还是被晒的通红。汗珠不停的往下滚落。短袖的胸口很快就一片shi漉漉的,勾勒出胸脯的姣好形状。
身后山羊的Yin影始终笼罩着他,宁从锦走啊走啊,可这条马路似乎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他急的满头大汗,想要迈开腿奔跑,却发现双腿犹如灌足了铅。就在他想要大声呼喊的时候,一阵呼喊唤醒了他。
“从锦,从锦,”哥哥轻轻拍着弟弟的肩膀,很着急的呼唤他:“怎么了?做噩梦了?”
宁从锦双眸失焦了一会儿,进而缩进哥哥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哥哥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让他总算平静下来,胸膛里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他是从帮厨那里知道“屠夫”的存在的。起初他以为那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言。毕竟哪里都有这样告诫人们关好门窗的童谣。
直到那只黑羊的出现,令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起“屠夫”的真实性来。
宁从遥不明所以,只好紧紧的抱着弟弟,把他划入自己的怀里。索性长途火车的下铺位置还算富余,挤下两个半大少年不成问题。
列车已经行进了一天一夜了。
可一切依旧很恍惚。他用纸巾擦了擦弟弟满是汗水的额头,安抚似的吻了吻他。
宁从锦将脑袋埋进哥哥的颈窝里,八爪鱼似的用手脚勾着他。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完成了。他不应该再害怕的。宁从锦反复的给自己暗示,再次将从帮厨那里得到的信息捋了一遍。
“屠夫”是不会离开那个地方的,“他”的山羊当然也不会离开。
他和哥哥要去最远最远的南边,听说那里常年春夏交织,炎热异常。
那么厚重的毛山羊是存不住的,宁从锦自我安慰的想到。
到了南边,他本以为自己会厌弃一切和羊有关的东西。
但是,在店长偶尔请了一次羊羔rou火锅之后,宁从锦迷上了羊羔rou的口感。
柔软的嫩rou在铜锅里略略一滚,蘸上辣酱和芝麻油,都无需用牙齿去咬,就化在嘴巴里了。
宁从锦吃的一张小嘴通红,却还是止不住这个爱好。
宁从遥当然不会阻拦弟弟这种喜好。他点好冰镇的酸梅汁,留着给他清一清嘴巴里的味道。
晚饭过后,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沿海的公路上,漫无目的的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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