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井修倒是被他瞧的有些局促,问道, “怎,怎么了”
杜楚澜盯着她,慢慢邹紧了眉头, 良久才开口。
“你说的对,地幽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悄无声息的带着一群人上山,”杜楚澜冷着脸, “除非..”
“除非,有人给他们带路。”裴井修将她未说完的话补上。
“是。”杜楚澜思索着点了点头,她将脑海里的人来来去去过了一遍,可是想不到会有谁能背叛师门。
“不可能,我想不出来会有谁,”杜楚澜手抚上额头,咬着牙回想,“能知晓机关的不过几人,他们,他们。”
越想头越疼,裴井修连忙上前拉住她,接着示意让身后的人推后了些。
“别想了,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他上前,双手放到了杜楚澜头上,轻轻将她揽到了怀里。
杜楚澜将身体的重心放到裴井修的肩膀上,咬着牙说,“那天,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瞧见。”
她说那天,裴井修就知道是哪天。
“当时我正在睡觉,接着师傅推门进来,将我连着被子抱了起来,他让我捂住耳朵,说很快就会没事,很快就安全了。”
“我那时候很胆小,便乖乖的捂上了耳朵,我看了师傅一眼,师傅便笑着把我的脑袋按到了被子里,裹了个严严实实。”
“后来,是师兄接过了我,他没跟我说话,只是抱着我往前跑,我问他,他也不应我。”
“是师姐在门口将我接了去,接着抱着我上了马。”
“我问,那师傅师兄怎么办?”
“师姐笑着跟我说,他们会来找我的,那时候我小,就信了。”
“后来一路上受尽了苦,我又娇气的很,便日日的哭,想着以往哭的时候,师傅总会来找我,我要什么都给我,都如我的愿。”
“师姐那时候也不过十五,还是个孩子,一边躲避着追杀,一边还要照顾我,我还日日的闹,她才将一切告诉了我。”
“她说,师傅死了,师兄弟们也死了,天门宗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再也没有家了。”
“你说,”杜楚澜从裴井修的怀里探出了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可是师姐不会骗我的。”
“也许,是师姐也不知道的事情,”裴井修道,“也许当时一切太乱,他们只来得及将你送了出来。”
裴井修的话,杜楚澜觉得有些道理,如果天青知道,也不会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只是想要寻得一些线索。
“你说的对,”杜楚澜眯起了眼睛,“我会找出来的,我一定会的!”
杜楚澜带着人下了山,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去了山州,既然这里曾经有过地幽谷的踪迹,那就从这里挖起。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哭的孩子了。
到了山州,一行人安顿好,裴井修和杜楚澜便乔装来了茶楼,可这里的老板早就换了人,对这里的一切是一无所知,就连那地幽谷的印记,都没了。
杜楚澜和裴井修对视了一眼,接着莞尔一笑。
那老板不知道他们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呆愣的挠了挠头。
“谁卖给你的?”杜楚澜问。
她的样子很亲和,就是一贯伪装的模样,眯着眼睛笑,看似无害,但眼里没有笑意。
“这哪知道啊!”那老板摇了摇头,瞧着面前两位不凡的样貌,心里也打怵,于是悄默默的又问,“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孽?”
“老板怎么这么问?”这反应逗乐了裴景修。
“瞧二位这不凡的气势,想来是正道人家,那定是以前的老板做了什么孽,故而来找他了,”那老板降低了声音,“这我要是还看不出来,那还开什么茶楼啊,您二位说是吧?”
说完,还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杜楚澜笑了,这次真的笑了,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有些渊源。”
“这不是不想说,当初和我见面的,只是个小的,价格开的也低,”那老板眯了眯眼睛,“我就记着给了钱,至于其他,倒没多问。”
裴井修点了点头,看着那老板的脸,笑着递了个袋子过去。
那老板咳嗽了一声,故作矜持的打开了袋子,里面明晃晃的黄金闪的人晃眼,他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看眼前的二人,这二位是什么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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