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转动着手里的笔。沈言说的没错，他面对顾寒时，是有些过于紧张了。

    归根结底，是因为两人第一次见面太过尴尬，再加上顾寒的言行对于一贯表面正经的白可来说太过“轻佻”。

    两厢相加，使他本能把这个家伙列为危险对象。

    后来翻看资料时候，知道了顾寒原型是狐狸。作为rou食动物，狐狸对于兔子的威胁，不亚于虎狼等其他动物。

    白可认真回想了下顾寒在浴室看着他的那个眼神。

    ……那大概，就是猎食者看到猎物的眼神吧？

    就是不知道，顾寒是如何在第一眼就认出他的原型的。

    笔因为转动太快，啪嗒掉了下去，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这是白可从图书馆里借来的，笔正好滚落在那一页第一段上。

    白可看过去。

    “请食草系妖无需害怕，自你们化妖那刻起，你们与食rou系妖是平等的，无须再受到食物链阶层的影响。现在是二十一世界，我们作妖的也得遵守和谐为上的……”

    ……什么跟什么啊。

    他啪地合上书，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中央的内部通讯软件登录界面上。

    纪大成说顾寒不难相处，沈言说他工作能力优秀，还有白天时候他帮忙递电话、拿纸巾的事，白可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不管顾寒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是同事，那些恶劣的行为都属于他的私人行为，不能以偏概全来否定他在工作上的意义。

    这个案子的资料归档确实有些棘手，纯粹靠自己查，也不一定能准确获取所有信息，有顾寒帮忙的话，会省很多事。

    这么想着，他打开内部通讯软件，给顾寒留了个言。

    【顾主任你好，我是白可，我正在整理您上个月办理的那桩案子的档案，有些疑惑。方便的话，能否麻烦您回办公室提供一些资料。】

    对面的回复的很快，且简洁。

    【等我。】

    ·

    麦朗进来的时候，酒吧里正好哄乱成一团。

    他走到吧台旁，抽出一根烟递给顾寒，转头看向混乱的中央。一高瘦一矮胖两个男人紧紧拥在一起，周边人不时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那两人快要亲上时，麦朗移开了视线。

    他的本族与顾寒本族交往密切，两人自小相熟，长大后因大家兴趣不同，没在一起工作，平日里交往依旧密切。

    顾寒拿着打火机点火，他凑过去，顺着点燃，吸了口说：“听说你们二部来新人了？”

    顾寒偏头看了他一眼:“消息这么灵通，你的小情人告诉你的？”

    麦朗嗤笑：“炮友罢了，别用这种称谓来称呼他。”

    顾寒眼神暧昧，口吻倒是一如往常平淡：“做了两年的炮友，依旧没见你厌倦，很难得。”

    麦朗又吸了口烟，：“先回答我，别转移话题。”

    顾寒把.玩着打火机，表情在酒吧大厅迷离的光线里看着有些高深莫测：“嗯，来了个，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他顿了顿，挑眉，“好久没听你用这个词来评价人了，怎么，看上人家了？”

    妖与人不同，他们自身寿命漫长，并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对象是男是女都无妨。像麦朗，口味一直在变化，时男时女很不稳定。

    不过，顾寒貌似不在此列。自麦朗认得他到现在，没见他对谁真的上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