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
她叫住他。
这下盛南就算是想无视她,也不可能了。
他只好转身,隔着一段距离把目光投向言慈。
言慈握墨水的手指收紧,泛出一层白灰色来,她盯着盛南漆黑的眸,“求你,求你不要说出去。”
要是说出去,她能想象能遭怎样的对待。
盛南就那么一歪,慵懒恣意地朝门框上椅着,和平时清冷淡漠的模样不太像,但是他的脸上仍是没有表情起伏。
“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被反问一句,言慈甚至找不到词语来回答。
她愣愣地看着盛南,“我...我...”
盛南倚在那儿,手环在胸前,无声地看着言慈。
起码有一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中透着诡异死寂。
“还是说,你觉得我像其他人一样,对欺负弱者有病态的热衷?”盛南再次开口时,薄唇噙着些戏谑。
“可是所有人都讨厌我,没有例外。“言慈将墨水盒捏得变形。
然后,言慈听盛南说了一句话,一句她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听过的话。
盛南说:“我是例外。”
他接着说:“第一,我没有在背后话人长短的嗜好;第二,我的生活不至于无聊到要像她们一样,靠欺负一个弱者来获得乐趣;第三,于我而言,你在我眼中和其他人都一一样,没分别。”
言慈怔在那里。
她完全没听清后面三点说的是什么,耳边只反反复复地回荡着四个简单的字。
【我-是-例-外】
那日放学后的教室。
言慈感受到的,是和以往所有日子的不同。
第7章
周末。
Yin雨未歇,天光晦暗。
没关紧的窗帘被风吹得晃动不停,言慈拉开被子起身。
她扫一眼雨势,真大。
门外传来妈妈的脚步声,三秒后,门被推开。
言慈闻声转身。
张春燕一手把着门,盯着她有些小吃惊,“小慈,星期六你这么早就醒了?”
平时妈妈不会大清早来开房间门的,言慈只是问:“怎么了,妈?”
“你得出趟门了。”张春燕微叹一口气,她朝窗外大雨努嘴示意,“你爸被困在桃江苑那一带了。”
言慈朝衣柜走去。
她一边翻衣服出来,一边低声问,“爸爸电瓶又出问题了。”
张春燕又叹一口气。
“本来想给你爸换辆新电瓶车的,但起码也要两三千,又刚给你交了学费,你爸就说再熬一段时间,结果刚才就来电话了,坏在那么远的地步,你坐公交都得要一小时。”
“我马上就去。”
言慈换好衣服,带上钥匙和伞,以及一个闲置的备用电瓶。
在妈妈再三叮嘱别记错地点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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