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虽然我还不确定她对我的心意,但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如果她因为我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求您,告诉我离开的路。”
十五公里的山路,老爷子那辆破电动车坚持了五公里,剩下的十里路,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饕餮
到最后,霍希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喘气还是呼吸,那双名牌运动鞋被泥污石子磨得不成样子,他面色很白,唇色没有一点血色。
到了唯一一处有送客三轮车的地方,老爷子看孙子的脸色,从兜里掏出几毛几块凑了五块钱,在路边买了个玉米,递他手里。
“就这么个儿子也养得病恹恹的,身体还没我好。”
嘴上嫌弃透了,却还是伸了把手把快要瘫软无力的霍希光扶上三轮车,跟车主嘱咐了几句。
“三轮把你送到高速上的车站,车站按时会发去C城的车,这一路大概还得有五六小时。”
“别嫌弃我们乡疙瘩里的东西,饿的时候也能顶顶。”老爷子指着他手里的玉米吩咐道。
霍希光笑着点头,走之前握了握爷爷的手。
“爷爷,谢谢你,下次我一定多陪你住几天。”
老人豁达的眼染上些许笑意,站在村头,目送敞篷的三轮车离开,等车不见了影,他才转身。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子踏着凉拖,唱着山沟沟里不知名的曲儿,一步一步走回去。
到车站时霍希光已经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摸额头,烫得吓人。
这一路吹了风,在车上淋了雨,他的身体,不病才怪。
他拖着病体,咬牙不让自己在车上睡去,睁眼看手机上的定位,依旧在那个地方没变。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他咳了许久。窗户浸起一层水汽,他伸手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温穗。
***
温穗醒来时闻到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
手背上插着针管,额头的伤口她稍微抬眼就能感觉到疼。
顾青禾提着文姨特意熬的汤进门,刚好看到她醒来,一脸惊喜。
“穗穗,你醒了。”
一帘之隔的隔壁床,陆觉南针管都没拔,推着吊瓶走过来。
“温穗,你没事吧,还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温穗皱眉,摇了摇头,脑子里拼命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她跟陆觉南互相解开了对方身上的绳子,她站在陆觉南背上去推地下室的铁窗,意外地发现铁窗生锈老化,轻而易举可以推开。
就在她要爬出去的时候,他们进来了,一把把她拉下来,之前的所有前功尽弃。
她不记得她挨了魏紫多少巴掌,就在那根针就要扎进她体内时,齐晴哭着拉住了魏紫,而她趁那个间隙,一头撞在墙上,不要命地撞。
那一刻是真的不想活了。
额头流下的血落进眼睛,她视线模糊,意识也逐渐混沌,彻底昏迷前,她记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在吻她的额头,他焦急又歇斯底里地对她说着:“温穗,没事。”
那人的怀抱是chaoshi的,有雨水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熟悉的清冽。
温穗轻咳了两声,见陆觉南站在自己面前毫发无伤,心里松了口气。
“霍希光呢?”
发生了什么她心里清楚,开门见山地问顾青禾。
“少爷感冒了,在别墅养病,一切都好。”
“嗯。”她点头,神色淡淡,顾青禾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陈有德被警察抓住了,判了死刑。那两个女生,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顾青禾的语气愤恨无奈。
温穗抬眸,对上他的眼,嘲讽一笑。
“可霍镇庭,他不还是全身而退,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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