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转过头来,含笑望着他,那目光灼灼的,满是重逢之后的欢心。岳青衫觉得心里一暖,不知为何,她一见到陈旭,适才的那种慌张和害怕竟全都没了。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觉得舒服心安,有所倚仗,有所退路。
第20章
且说当日陈旭带着云昭离开京城,乘水路转大运河南下,不过七日便达到了洛阳。洛阳是陈家家业的发源地,虽然这些年产业天南地北的发展,洛阳这一块早已算不得重点,可陈旭一直对此十分重视。
陈旭先是巡查了几处绸缎、茶庄,又去看了最关心米业与漕运,倒有两处米业生意十分棘手,归来时,不禁锁眉沉思。
陈旭与随从正走到渭水河边,忽听得“砰”的一声,不知谁飞来一块泥巴,向云昭打去,若不是云昭闪得快,只怕这下就打在他脸上了。
陈旭微一皱眉,抬眼看去,竟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他冲着云昭做了一个鬼脸,“西域狗,捡骨头,打一拳,汪汪叫!”
云昭此时已经换了干净衣裳,但是手脚上的镣铐却不能摘去,何况他束了头发,额上又一块青色刺青,一眼便可看出是西域奴隶。
陈旭正要制止,只见云昭猛地抬眼,眸光一闪,杀气迸流,陈旭心觉不妙,开口道:“别……”
话未出口,只见云昭双手一抖,铁链卷起,顺着那小童足下甩去。小童顿时觉得一股罡风袭来,身子一轻,噗通一声掉在水里。
这渭水河很深,若是不会游泳的人,摔下去必死无疑。陈旭大惊,忙吩咐道:“快救人!”
“是。”下人们领命,会水的纷纷跳到河里,好在人多,那娃娃也会点水性,救上来时还没有被淹死,不过也呛了几口水,十分危险。
陈旭回眸看了一眼云昭,眼中怒火翻滚。云昭只是冷冷笑着,无一丝愧疚之意。
陈旭摊开手掌,冷声道:“鞭子。”
仆人便将鞭子递到他手中,陈旭平素性格温和,生气起来却极有威严,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鞭子抽在云昭背上,厉声道:“以后切不可随意伤人性命,听明白了么?”
云昭咬牙忍着鞭痛,却始终一声不吭,眼神桀骜不驯,显然并未屈服。
陈旭也没有再为难他,他放下手中的鞭子,道:“走吧。”
傍晚时分,陈旭在一处别院里歇下。此处乃陈家古宅,每日特别有人打点。屋中的装饰虽然大多典雅古朴,却全是价值不菲之物。
陈旭与云昭虽然在路上发生了一些不快,但以陈旭的性子,事情过了就不再追究,晚上的时候又恢复了一片温和。他见云昭带着镣铐走了一天,怕他疲累,晚上特意给他加了两个菜,允许他坐着吃饭。
下人们见主子对一个奴隶这么好,心中都有不忿,将肘子一下摔到云昭面前,“哼,你小子不知道哪辈子休来的福,能跟着我们公子,还不快给公子磕头谢恩!”
云昭神色冰冷,并不理他,对那肘子到不含糊,风卷残云吃了个Jing光,他的吃相十分不雅,下人怒斥道:“放肆,怎能在公子面前如此失礼……”
云昭仿佛没听见一样,将下人气了个半死,陈旭却只是淡淡含笑。
傍晚,陈旭与下属在议政厅议事,说起近日米船被截的事情。陈祺道:“大哥,我看这些漕官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平素里也没少得咱们的好处,怎么事到临头,却帮着霍家的人跟咱们作对?不如我今夜去一趟扬州,带些人敲打敲打他们。”
这陈祺乃是陈旭二叔的儿子,是陈家的老三。目前主要掌管陈家的盐业。陈旭手擎玉杯,抿了口茶,没有说话。陈祺道:“大哥到底什么意思,到是说句话,如今我手里有的是他们的把柄,淮州的漕官们,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没有哪个是干净的,他们胆敢扶持霍家,我就跟他们鱼死网破,看看到头来谁怕!”
陈旭淡淡道:“漕官事小,他们敢拦我们的米船,必定也是师出有名,陈祺,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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