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实没有说谎,最后他真的从这里走了出去,还是以一种昂然阔步,傲视天下的姿态走出去的。
再出牢狱之后,他已是名扬天下的第一权相。
岳青衫默默地想着前世的事情,不一会儿,已经走到了楚玉桁的牢房前。岳彩灵一见到楚玉桁,便哭哭啼啼地扑上来道:“楚郎!”
楚玉桁扫了岳夫人和岳青衫一眼,轻笑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下了诏狱,寻常人非死即疯,哪会像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岳夫人见他这几日容颜清癯了不少,神态间更是憔悴不堪,偏又这样撑着笑,心里愈发难受。她放下手中的食盒,道:“我特意给你做的,你多吃些吧。”
楚玉桁笑道:“多谢伯母。不过他们看在平素与我同朝为官的面子上,并没有为难我,这里的伙食很好,不劳烦伯母亲自来送了。”
岳夫人心疼道:“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不过是一点心意,你少不得再吃些吧。”
楚玉桁点了点头,他接过食盒打开,抬起盖子时,动作似乎有些迟缓,轻皱了下眉。
岳青衫见他脸色苍白如雪,上边隐约有一条细细的血痕,那般轻巧的,仿佛被尖利的发尾扫过一般。他故意缩着肩膀,将领子抬高了一些,牢房里灯光灰暗,还能看到他衣领下的一片鞭痕。
脸上那一丝痕迹,只怕是挨鞭子的时候带出来的。
岳青衫曾经来过诏狱,岂能不知道这鞭刑的毒辣?这皮开rou裂,钻心剧痛,没有三个月是无法恢复的。
楚玉桁强忍着疼痛,撑着将饭菜拿了出来,高兴吃了起来,又笑道:“当真都是我爱吃的,伯母有心了。”
一边吃着,还一边和岳彩灵低声说笑,看起来到十分恩爱。
岳夫人见他这样便放了心,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岳彩灵哭着闹着不肯走,到底被楚玉桁好说歹说地哄了出来。
三人回来之后,岳夫人又将楚玉桁的情况和岳文成说了,岳文成叹息一声,道:“如此甚好。我本也想亲自去瞧瞧他,无奈我如今正插手了大理寺有关于此案情,瓜田李下,还是少去些的好。”
岳夫人道:“你顾虑得是。”
第二日,岳青衫又打典了诏狱中的狱卒,单独来见楚玉桁。
她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楚玉桁此次入狱,是否是肃王所害,而绿水又是什么人,怎会牵扯上了怀静夫人。
岳青衫进了狱中,给了那狱卒三两银子,那狱卒虽不贪财,但一向知道忠勇伯的名头,又见岳青衫清秀高雅,绝丽天成,便叫她不必着急,只安心说话就是。
岳青衫和狱卒道了谢,进了牢房之中。楚玉桁看到她,眼睛里突然就多了几分光彩。
岳青衫放下手中的食盒,道:“给你带了两道菜,趁热吃吧。”
楚玉桁道:“我才吃过。”
“哦,”岳青衫放下食盒,“那算……”
话音未落,楚玉桁突然伸手将食盒接过来,“可是你带来的,饱了我也要再吃几口。”
岳青衫无语,楚玉桁刚一抬胳膊,牵动身上的鞭伤,痛得轻呼一声,岳青衫接过来道:“我来吧”
“多谢。”
岳青衫将盖子打开,里边放着一道红烧狮子头,一道清蒸鲈鱼,一道荷叶鲜笋。楚玉桁不禁勾了勾嘴角,她到底还是记着自己的口味。
岳青衫摆好之后,楚玉桁拿起碗筷,吃得慢条斯理。岳青衫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玉桁沉默了一下,道:“你不是查出来了?我入狱,是因为绿水。朝廷查出来绿水是胤国的细作,我曾经去过很多次鸣玉坊光顾她,所以就被牵连了。”
岳青衫道:“你去鸣玉坊干什么?你怎么怀疑上她的?”
楚玉桁嗤笑道:“我是一个男人,她是个烟花女子,你说我去鸣玉坊找她能干什么?”
岳青衫冷冷地道:“我问你话呢,别东拉西扯。”
楚玉桁道:“反正在你心里我不是一直这样么?十恶不赦,薄情寡义,是我自己行为不端,留连青楼楚馆,现在被定罪入狱,自作自受,你还来管我干什么?”
他的样子活像个怨妇,发泄心中的不满。岳青衫有点想笑,也不和他争辩,“那绿水根本不是胤国的细作,而是肃王的人,肃王到底利用她做了什么,她告诉怀静夫人的秘密,你可知道了?”
楚玉桁道:“不知道,我确实是为了这件事而接近绿水,可惜还没查出来,怀静夫人就殁了,肃王知道绿水见过夫人,所以准备除掉她,现在……”楚玉桁苦笑一声,“他最想除掉的恐怕是我了。”
岳青衫叹息一声,“所以你其实一直在暗中对付肃王?”
楚玉桁不置可否。岳青衫道:“可是你千方百计,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得到了肃王的信任,那天为什么要出来,你知道你一现身,肃王就再也不会信你了,还会想方设法的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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