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万万不可,”程岥连连拜手,道,“先不说他是否记得,即便是记得,怕是在指认的路上被灭口,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谭绍叹了口气,不解道:“我真是不懂了,他为何如此憎恨阿愠,两朝老臣了,该是告老回乡颐养天年的年纪了,何必留在朝中给自己找不愉快。”
程岥冷笑,道:“面子是个好东西,希望汝也有。”
话落,他迈步离开,留下谭绍一人站在原地发愣。良久,谭绍回过神,边追边喊,道:“你回来,你说谁不要脸呢!你给我说清楚……”
他着急忙慌地追着程岥进了屋内,大口喘息着,刚想质问却见程岥已埋头做事,他只得咽下这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案前,不满地甩了甩案上的毛笔。这一甩不要紧,笔上的墨汁却溅到了左侍郎的脸颊,他顿时懵了。
左侍郎一脸无奈,拿出帕子擦着脸颊,Yin阳怪气道:“右侍郎,你对在下有何不满说出来即可,这样暗算在下算什么本事?在下的脸可是擦了绾雪阁今春新出的雪花膏,稀罕得很。”
话落,他瞥了瞥嘴。
谭绍抑制住笑意,挥着手道:“抱歉抱歉,这是个意外,意外,在下对左侍郎没有任何不满,呵呵呵……”
他说完,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自己不明白皇上为何往吏部调来个这样的左侍郎,一个大男人还擦女儿家的玩意儿,啧啧啧,整日里娘娘腔的,真是让我……不进食就饱了。
京兆尹前脚把年轻男子失踪的案卷上交给刑部,后脚就有村民去京兆府报案,说是在自家的田地发现了一衣衫不整的男子,男子奄奄一息,身后有一道道红色的伤痕,像是鞭打所致。这男子晕倒前交给了村民一条绢帛,村民不识字自然是看不懂。
京兆尹回到京兆府后来不及歇脚,便带了几个衙役去了那村民的家中。
待京兆尹命人擦拭了男子的脸颊后,他惊讶不已,道:“这不是……李家粮铺的公子嘛!快去李家粮铺通知他父母,让他父母来认人!”
衙役应着,赶往了李家粮铺通知了李家二老。李家二老闻讯,放下店中的生意,跟随衙役去了村民家中,仔细一瞧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儿,确认正是自家儿子。
这时,大夫也赶来了,按着李公子的脉搏,蹙眉道:“这位公子想必是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伤及了五脏六腑。且脉象微弱,皮外伤严重,怕是一时半儿醒不来。这样,在下先开几副药,按时给公子服下,至于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家二老听了这番话,面色忧伤,扑通一声跪在京兆尹面前,乞求道:“大人,你可要为小儿做主啊!小儿一向老实本分,读圣贤书,没想到却遭此横祸,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京兆尹连忙扶起二老,安抚道:“放心,本官一定会协助刑部,尽快将幕后凶手绳之以法!你二老先把李公子接回府好生调养,希望他尽快醒来,能为案情提供有利的信息。”
李家二老点着头,让家仆把自家儿子抬回了府。
京兆尹拿着绢帛,打开一看,咬了咬牙,跳上了马车,命车夫快马加鞭往皇宫赶。
刑部尚书接过绢帛,仔细瞧着上面扭曲的血字,念道:“石,高,荒……这三个词……他这是想表达何意?”
京兆尹低头道:“下官也是不懂,单凭这三个字真看不出什么。不过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失踪的男子之一,想必这也和苏少师的失踪有关,所以下官连忙把这绢帛送来了。”
刑部尚书盯着绢帛,眯了眯眼,道:“好,你且回去,本官现在就召集人来研究这三个字想要表达的意思。”
京兆尹应着,后退两步刚要出门,却被谭绍堵住。
“我听说,找到了其中一位失踪男子,他还送来了一条绢帛,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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