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微莫名地心里一紧,眼角余光瞥向裘老板,见他似乎没发觉有什么不正常,又把心稍稍放下去些。
晚上回了家,江绡琅回了自己房间,心里想着白天裘老板告诉自己的事,心里有些难过,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多去看看邵哥哥,至少可以想办法逗他开心。
正想着,却听见穹微房里传来一声惊呼。江绡琅急急忙忙下去,推开门一看,穹微正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膝盖上放着一件衣服。
“怎么了,阿微?”
穹微见江绡琅来了,眼神似乎有些闪躲,道:“我衣服破了,想自己补补,结果不小心扎到手了。”
“呀!给我看看。”江绡琅疾步走过去。
穹微将手指伸向她,之间食指尖上果然冒着一点血珠。
江绡琅冲穹微一笑,将食指放进了自己嘴里。
穹微大惊失色,挣扎着要收回手。但江绡琅抓着他胳膊不让他挣脱,过了一小会儿才松开。
穹微立马红着脸躲到一边的角落,看向江绡琅的额目光带着些恐惧。
江绡琅以为他是害羞,笑道:“以前我扎了手,爷爷跟我说这样就会好啦,怎么样,还疼不疼?”
穹微低头看了看,果然不冒血了,甚至一点疼痛感也没有,再用手摸摸,似乎是从来没受过伤似的。
穹微一脸惊奇地看着江绡琅,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江绡琅摇摇头道:“不知道,以前我还没幻化成人的时候,只要受伤了,就会舔一舔,立马就好了。怎么样,效果不错吧?不过,好像味道有点不一样。”
最后这句话,江绡琅是嘟囔着说的,穹微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绡琅立即收回脸上疑惑的表情,笑着摇摇头道:“阿微别怕,你师父不在,我会照顾你的。”
穹微抚摸着自己被瞬间治愈的手指,看着江绡琅脸上明朗的表情,一边责怪自己的多疑,一边在心里下了个很大的决心:不管怎样,小莨是说要照顾他的人,是为他治伤的人,就算她是妖,也一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而此时的穹微并不会知道,这个决心,他用了一生去践行。
*
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江绡琅便提着买来的桂花糕和穹微一起再次去医院看望邵文渊的弟弟,但到了医院才得知,小公子已经出院了,于是两人只好又往邵府去。
这一次,门口的岗哨已经认识了江绡琅,倒是顺利地放他们进去了。
邵文渊听到通传,高兴异常,忙将他们请进客厅细致招待。
“文洲怎么样,好些了吗?”江绡琅喝了口茶,问道。
“好多了,所以决定出院,还麻烦你们来看他。这会儿他正睡着,等他醒了,我再叫他下来。”
“嗯,好。”
三个人正亲亲热热说着话,外面下人在门口说了一声:“二太太回来了。”
说起来,大约是邵大帅还是十分怀念夫人,因此即便夫人去世,也没有再娶,更没有放话要将二姨太扶为正室。因此家里的下人们总还是习惯在“太太”两个字前面加个“二”,这也可能是二姨太一直心情不好的重要原因。
江绡琅和穹微闻言都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婀娜的旗袍美人走进客厅,头发是时下流行的波浪卷发,眼角稍稍往上吊着,眼波流转中带着几分妩媚,一进门,便带来一阵脂粉香气。
江绡琅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和穹微一起问好:“您好。”
二姨太没有答话,挑着下巴上下打量了江绡琅和穹微几眼,眼里浮现鄙夷之色,对邵文渊道:“大少爷,别整日闷在家里,好歹出去交些正经朋友,学些本事。再怎么说,你也是这邵府的继承人,也该体谅体谅你父亲整日辛苦。”
邵文渊从二姨太进来时脸色就有些不好,此刻因为客人在,只能强忍着怒气,道:“我的事就不劳烦姨娘Cao心了。小莨,阿微,文洲该醒了,我带你们去看他。”
听见邵文渊提到文洲,二姨娘的眼里似乎闪现着愤恨之色,嘴里嘟囔着:“一个病秧子,治了这么久都治不好,倒拖着整个邵府不得安宁!”
本已走到客厅门口的邵文渊终于忍不住,回身说道:“姨娘少说几句吧,闹得邵府不得安宁的到底是谁姨娘自己心里有数,今日家里有客,姨娘好歹顾及一下邵府的颜面!”
“你!”二姨娘气结,无奈有外人在,确实不好大闹,只得恨恨地盯着江绡琅和穹微。
穹微吓得躲到江绡琅身后,江绡琅只好尴尬地对她说了一句打扰了,随即要跟邵文渊上楼。
几个人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还有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小姐,小姐,您回去吧,撞见姨娘,又该挨骂了!”一个丫鬟带着哭腔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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