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阮婉丽很快就把阮清釉的住址发了过来。
傅景辞睨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地址,微微拧起眉,这是一个城中村,他没去过。
但从学校过去,起码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并不近。
阮清釉没有随着阮婉丽住进了傅宅,傅毅也曾劝过她搬进来住,却都被她找理由给拒绝了。
原因无她,阮婉丽不喜欢而已。
是了,阮婉丽并不喜欢她,她在记事起就知晓了,即便是从未打过她或是骂过她,但阮清釉心思敏感于她人,自然能从她的言语里感受到她对她的厌恶。
她学会了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她尽可能的远离阮婉丽,不想成为她的负担,令她讨厌。
傅景辞直接打的车,给司机报了地点,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是方才他发怒之下扔掉的那一袋子东西。
到达目的地,付完钱后,手机里显示还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
尽管傅景辞早有准备,可眼前又旧又烂,且路灯发出微弱的光,闪烁不断,楼与楼的距离紧得恨不得贴在一起的城中村,令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Cao。
傅大少爷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哪里能体会到穷人家的难处。
他沿着前面那条黑得没有尽头,摸不着影的路走,寂静的空间里只余脚步踩在水泥路上和手里塑料袋里面的药发出的声音。
左拐右拐,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一个看起来比外面好不少的老院子门口。
傅景辞点亮手机,确定无误后,曲指在布满铁锈的铁门上瞧了瞧。
阮清釉刚洗完澡,擦头发的间隙,门外突然间响起声。
一下下有规律,每隔两分钟敲一次。
已经十二点多,阮清釉性格算不上活泼,自从外婆去世后,她跟邻居也渐渐少了往来。
她脑海里浮现前不久小区内发生的一起入室抢劫而后把独居的女生强jian后杀的事例。
阮清釉右手往身下的沙发摸索,正想着要不要报警。
正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阮清釉吓了一跳,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我。
熟悉的声音透过电流响在耳边,阮清釉莫名想起不久前两人做爱时,傅景辞低低的喘息声。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不远处的流浪狗听到声正叫唤着。
怕吵到隔壁,阮清釉还是起身给傅景辞开了门。
他不耐的脸色在灯光里落进阮清釉的眼里,阮清釉侧开身让傅景辞进来。
是一间只有二十多平并不大的公寓,外头看起来又破又旧,里面的陈设经过阮清釉的手,变得温馨又充满生活气息。
傅景辞在沙发上站着,眉眼难掩嫌弃,口气不好道:你就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阮清釉淡淡道:不然呢?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这一类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外,还有我们这些每一天为了几毛钱斤斤计较的穷人,傅大少爷要是看不惯我这小地方,那就请回吧。
傅景辞抿着唇,神色不愉,却也明白阮清釉说的是事实。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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