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雨落下,秋礼摩来不及惊诧洪烈.阿蒙的儿子为何还在人世,便被格鲁尔一箭穿心,当场射杀。
擒贼先擒王,没了秋礼摩指挥的军队早已溃不成军,余部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顷刻之间,战局逆转。
城楼上,谢君怀端坐高台,眯眸看着下面的一切,仿似在看一出编排好的折子戏。
胜利总是青睐未雨绸缪之人,他早在接到洪烈.阿蒙死讯之后,便已经派人暗中去了大奕封地刺探消息,没想到洪烈.阿蒙和他的儿子格鲁尔并没有死于政变。他们诈死保存实力,暗中筹谋刺杀秋礼摩,却一直未能找到机会。
于是他差人再次去大奕封地送信,献了一出刺杀秋礼摩的好戏。
洪烈.阿蒙与他情谊匪浅,立时便送回信物,应允了合作。
格鲁尔提着秋礼摩的人头,笑容恣意,他骑着枣红马来到城门下,仰头笑道:“谢参军的折子戏我父王甚是喜欢!他叫我将秋礼摩的人头送给参军,以表感谢!”
他说罢,手上一抛,那人头咕噜噜像颗球般滚到了城门口。
谢君怀敛眸看着那颗人头,幽幽道:“代我谢过你父王。”
格鲁尔点点头,策马转身,带着数万大军离开。
莫扎城一役凶险万分,却以少胜多,成为越国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大奕族政权彻底颠覆,洪烈阿蒙成为新王,并与越国订下为期二十年的“不战之盟”。
谢君怀战功卓著,被越皇调回浔州任提督一职。
当他再次回到浔州,心境却早已不似往日。人若是有了希望,生活便有盼头。
而他的那个盼头,便是纪素年。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写进了寄给她的第一封书信中。
信中,他坦白了一切。
当年,他残疾的不只是双腿,而是整个下半身。
自己早已不能人道,但他始终无法启齿去告诉任何人。
这件事,他的父母不知,纪素年更不知。
他不想耽误纪素年的人生,遂当听说父母已经向纪家退婚时也并无反对。
他一幅残躯,怎么配得上她,与其彼此痛苦,不如潇洒放手。
可当他经历了硝烟弥漫,尸骸遍野的战争之后,倏然发现,没有比珍惜当下更加重要。
他爱纪素年,这没有错。纪素年念着他,更没有错。
两个没有错的相爱之人,何必彼此折磨?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要她还愿意嫁给他,他便可以不顾一切,永远同她在一起。
他向朝廷告了半月的假,坐渡船先去了洛水村。
可是,纪家大门紧闭,不论他如何祈求,纪家都不开门。
他无计可施,只得先回了家。
母亲告诉他,纪素年已经嫁为人妇。他不信,追问母亲夫家是何许人,现住在何处。
可母亲言辞闪烁,一个字也说不出。
第二日,他又去了纪家,这次却叫开了门。
开门之人是纪夫人,多年未见,纪夫人苍老了许多,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淡无光。
她言说昨日失礼,只因是纪大夫在家。今日他出去行医,她才得以出来相见。
谢君怀追问纪素年之事,纪夫人神色哀伤,将一个木匣子递给了他,含泪道:“这傻丫头从莫扎回来,便病倒了。她爹用了好些药,就是不见效。她说,你定会寄信给他,便整日整日等着你的信。可莫扎那么远,信哪这么快能到。哎,她……终究是没熬到那一天。”
谢君怀只觉得她的话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开,他抖着手接过木匣子,打开一看,便见满眼的信笺。
里面的信有她写给他的,也有他寄过来还没有拆封的。
心一下子空了,一滴泪倏然落下,滴在那写着“君怀亲启”的隽秀小楷上。
纪夫人继续道:“本来她爹说要把这些全烧了,我拦下来了。我想着,这些信,你该看看,至于你的信……”纪夫人哽咽着,拭去眼角的泪,道:“你若亲自烧给她,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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