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当时他们三人皆是男子装扮,这老翁怎会远远看一眼,就断定他们三人性别的?
难道是这老翁的幻觉?
蔺无忧蹙眉沉思着,抬头却见郡守的眼睛都亮了,她跟着他的眼神回头看,只见一个带着帽子、手里端着托盘的仵作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卑职已将蔺无瑕尸身彻查,在她手中发现了此物。但据卑职推测,此物应不属于死者。请大人过目!”仵作说罢,紧走几步,将托盘端到郡守眼前。
郡守看了一眼托盘,拿起盘中之物伸手一抖,一方已经被攥得皱巴巴的丝帕陡然展开。
丝帕针脚细致,边角上绣了一个小小的“蔺”字。
郡守吩咐柳河,迅速去蔺府取三位小姐的绣品,遂意味深长地盯着堂下的蔺家姐妹:“二位小姐,若你们抵死不认罪,本官也不勉强,待绣品比对之后,真相定会水落石出。”
堂上的光线并不昏暗,距离两个“嫌犯”也并不远,是以两姐妹都能看清那方丝帕的模样。
丝帕上的无忧花依然栩栩如生,此时却如曼珠沙华,仿似预示着她们悲惨的结局。
眼看就要翻案,却没想到功亏一篑。
蔺无悔一脸见鬼般地惊怒,随即怨毒地盯着自己的三妹。
蔺无悔瞬间白了脸,勉强站稳,抚平思绪。
那方丝帕,她最熟悉不过,那是她亲手所绣之物,也是昨夜赠送给步司凡的谢礼。
可如何会出现在蔺无瑕的手里,她无从得知。
她看了看手臂上还未痊愈的淤青,又看了看凭空出现的丝帕,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中,这令她浑身发冷,令她几近崩溃。
火烧眉毛了,蔺无忧还在神游天外。蔺无悔没好气的冷吭一声,计上心来,开口道:“既然有此物证,民女便招了。”
郡守神色一松,命她继续说。
“昨天我们姐妹三人一起去簪花宴,回程时我与两位妹妹走散了,便独自回了府。谁知不胜酒力,晕在了大门口。那方丝帕,民女认得,是我三妹之物。至于这位老人家之言……”蔺无悔冷冷瞥了一眼老翁,笑道:“大概是眼神不好,瞧错了人罢。”
老翁又要发作,被郡守制止。
郡守转而问蔺无忧:“此丝帕是否是你之物?”
“是。”蔺无忧没否认,她看了一眼蔺无悔,对自己大姐落井下石的行为毫不意外,只道:“可昨日我被两位姐姐打昏了,并没去参加簪花宴。”
郡守:“打昏?有谁可以作证?”
蔺无忧摇头苦笑:“无人作证。”
她不能说出步司凡的存在,他是神明,不可插手凡间之事。
而丝帕是怎么到了蔺无瑕手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更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但若我参加簪花宴,当日的宾客应有人能认出我。当然,宾客们应当也能认出我大姐和二姐。”
蔺无忧看着神色开始慌张的蔺无悔,接着说:“老人家说见到过我们姐妹三人,可我们当时皆是男子打扮,我又不在场,试问老人家是如何在河边看到三个女子的?”
老翁蹙眉想了想,又挠挠头,还是坚持原来的证词:“不可能!昨个傍晚,老夫看到的就是你们三个女子!”
郡守扶须,也陷入了疑惑中,“老翁,你真没看错吗?我们捞上来的尸体可是男子装扮的女子。”
老翁也懵了,自我怀疑地回忆着,又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能呀,老夫见到的,明明是三个丫头,好像都穿着白底黄花的裙子!”
白底黄花……
白底黄花?
金素!
蔺无忧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是金素搞的鬼,他很可能使用了幻术,将她们三个姐妹算计了!
至于那丝帕,她知道自己已经无从抵赖。
最糟糕的是,没有人能证明她当时并不在场,除了姐姐蔺无悔!
可蔺无悔是个自私鬼,若为妹妹作证,她自己杀人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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