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这是把布袋看作了猎物,一如她。
“周不疑,你这个浑人!”
沈旖一时失控,将天子的小名喊了出来。
周肆眸光陡地一变,迸出一丝厉色。
外头赵奍贴着门板听见这句,忍不住打了个颤,乖乖啊,连天子的小名都敢喊,这女子还真是胆大到不要命了。
就在屋内一片诡异的寂静,空气都好似凝滞了之时,周肆开了口,敛了厉色,未动怒,而是道:“只有朕默许的房中人才能这样唤朕,夫人唤得甚至动听,可以再唤两声。”
......
话一出,不光是沈旖无语,就连赵奍都想捂脸了。
主子啊,脸是个好东西,快捡回来吧。
皇帝真要纠缠,自己一个商户女,无权无势,又怎么敌得过。
沈旖几番挣扎,终是定下了心,有了决断,她拍着布袋脑门,叫它出去,在外面守着。
布袋不肯,沈旖稍微加重语气,又拿出一荷包的rou干,才把护主的大狼哄出了屋。
趴在门口的赵奍瞧见大狼,登时白了脸,闪身躲到了一边廊下,也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大狼趴那里欢快咬零嘴。
赵奍心惊胆战,不敢乱动,心下对沈旖的观感更是复杂。
这样一个不同寻常,性情多变,还把野狼当宠物的女子,沈家人到底是如何养出来的。
简直太对猎奇心尤重的帝王的脾胃。
而被帝王瞧上,若是不从,只有一个下场。
赵奍轻叹一声,还是从了吧,空有人妇的名头,倒不如坐实了。
屋内。
周肆已经坐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抿一口便知是御贡的云芝白露,入口清润,唇齿留香,且留存久。
饮了这茶,再与人亲近,唇齿交合,小意温存,再美不过。
天子手一抬,指了指身旁的凳子,赐坐。
沈旖却不愿过去,也没闲情跟皇帝对坐长谈,只言道:“臣女出身商户,市井之辈,却也知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
他堂堂天子,万民主宰,却连个市井小民都不如。
传出去了,可还要脸。
谁料周肆不为所动,反问:“朕夺了谁之好?”
明知故问。
沈旖一个字都不想回。
周肆又问:“人死,便如灯灭,泯灭于世间,即不存在,又何为夺?”
此时在皇帝心里,他委以重任的股肱已经与死人无异。
论诡辩之才,沈旖谁都不服,只服周肆,偏偏他又说得头头是道,叫人听了,便是不赞同,竟也一时找不到话去反驳。
沈旖眉目淡淡,声也淡淡:“人死,确如灯灭,可活着的人依然要遵守lun理纲常,为世俗所羁绊,但凡出格者,必不容之。”
一个正值韶华的少女,如老僧般说着老成的话,仿佛看破红尘,却又被世俗拘囿。
奇异的矛盾,也是沈旖让周肆好奇到近乎着迷的原因之一。
“若非夫人主动招惹,朕又怎会对夫人这般恋恋不忘。”
很正经的夫人两个字,到了男人嘴里,无端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沈旖不语,心里骂了句,昏君。
“妾的态度,在那幅画里已是明明白白。”
“朕对夫人思之若狂,夫人对朕爱理不理,却又画小图指摘朕,朕不把罪名坐实,岂不是对不住夫人的良苦用心?”
周肆便是不做皇帝,凭着这张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能活得异常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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