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得突然,陈钊眼前尚且模糊,来不及做出反应,便闻到一股清恬的香气,以及一个柔柔的声音。
“有得罪之处,还望陈统领海涵。”
是夫人。
陈钊刚要出声,口鼻便被捂住,怪异的气味被迫吸入体内,眼前一晕,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见沈旖得手,王寡妇直咂舌,忌惮大狗,不敢靠近,只催道:“你要走就快些,这人我来安置。”
沈旖再提:“你还能改主意。”
王寡妇愣了下,终是摇头,看了眼躺地上不动的男人:“我手里有你的亲笔信,他不会拿我怎样,再说,我做梦都想进京过好日子,你把我安排在沈家药铺做掌柜,这么好的差事,我可不想丢。”
人各有志,不强求。
“今日一别,你日后若再想见我,亦不会那么容易。”沈旖先把话说明白。
王寡妇倒是心大:“我在沈家做活,好找得很,若有事,来寻我便是。”
有呼喊声传来,王寡妇急催:“你快些走罢。”
沈旖不再多言,趴到布袋背上,大狼身姿矫健,几下就攀上院墙,如一道疾风顷刻间消失不见。
这样通人性的灵兽,即使是时常随亡夫出入深山,见惯各种野物的王寡妇,也不由发自内心的叹,神了。
消息传到宫中,已经是翌日午时。
陈钊直板板跪在周肆跟前,脑袋垂下,低头请罪。
周肆恍若未见,手上捏着一张纸笺,纸面Jing细,不必细闻也能嗅到一股淡雅的松香味,是他隐在甘泉宫,历经多少日月造出来的,唯他独有,千斤难买,而如今,他只想撕碎。
可恶的女人,她怎么敢,居然真的敢!
不识好歹!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周肆此刻的情绪说恼怒,必然有,但更多是一种未曾有过的激动,如同追逐猎物,最终必然要得到,但追逐的过程,更让人兴奋,乐在其中。
带着那样一头显眼的大狼,她又能往哪里跑,无非是少有人迹的深山野林。
陈钊领命,迟疑片刻,请示道:“王寡妇又该如何处置?”
他审人无数,有没有撒谎,盘问几句就能大致分辨,那妇人也就嘴皮子利索,秉性倒是不怎么jian猾。
周肆冷嗤,关起来,死了也无人知,不如放出去,作饵。
一如周肆所言,沈旖带着布袋,过于惹眼,只能绕道而行,且她有事要谋,一路指挥着布袋,寻至水月庵。
她命布袋隐入山林中,自己敲开了水月庵的门,拜访她还在庵里静养的婆婆。
沈旖的到来,令许氏震惊不已,见到人时,险些晕了过去。
陶婶亦是难以置信,怎就出来了,难不成主子爷腻了,把人放了?
赶路匆忙,沈旖有些渴,见人还没缓过神,自己倒了杯茶小口轻抿。
直到许氏找回自己的声音,心情复杂地问询:“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观沈旖衣着神色,也不像在外吃苦受累,或是遭遇不幸,有家归不得的样子。
陶婶唯恐沈旖说出不该说的话,抢先道:“少夫人可让我们好找,夫人日日吃斋念佛,为少夫人祈福,谢天谢地,老天爷可算是显灵了。”
沈旖斜睨陶婶笑了一下,也不拆穿,只对着许氏道:“若是老天爷更显灵,把世子也寻回,夫人便是吃一辈子的素斋,怕也心甘情愿。”
“何止心甘情愿,便是舍了这发,长伴青灯,也使得。”提到儿子,许氏一阵恍惚,伤感不已,倒是没留意沈旖对她的称呼已改,不唤母亲了。
陶婶却是听到了心里,纳闷的同时又不表现出来,扯着笑道:“回来了就好,晚些煮些艾草泡一泡,晦气一扫光。”
然而沈旖不领这情,直言道:“陶婶就不好奇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遇见了什么人?”
一副风雨欲来,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陶婶心微慌,强笑道:“少夫人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比什么都强。”
那边没有消息传来,陶婶也摸不清现下状况,沈旖又是个什么态度,只能捡着话,小心翼翼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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