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霁转身就走,脚步生风,Jing神抖擞的样子,哪里又还记得那对为了他元气大伤的母女俩。
沈旖望着表哥走远的背影,心头微暖。
似表哥这般赤诚的男子,当真是少有,也越显得宝贵,怪不得会被董氏惦记上。
因着担忧谢氏,沈旖当夜就在娘家住下了。然而这一夜亦是不太平,沈婷半夜发起高烧,大夫守了一宿,董氏亦是寻死觅活地闹了一宿,后来竟是疯了般独自跑出了府。
管事急忙带着家丁去寻,寻到天亮也没找着人。
这事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到了第二日,街坊四邻已经传开了。
沈家的主母老蚌怀珠,沈家二小姐生死未卜,沈家姨娘连夜被赶出了府。
有脑子的人把三件事串一串,不难得出结论,这是主母有了依仗,不欲再忍,也不想装贤德,拿小妾和庶女开刀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又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沈家,不到一个白日的工夫,便传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卫家一直在关注沈家那边的动向,消息也得到的快,大夫人刘氏是幸灾乐祸的性子,拍手道:“这商户人家,当真是不积德不知羞,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尚未知晓,这般撵着庶出,未免太心急。”
胡氏听到大嫂这话,但笑不语,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要发生在刘氏身上,庶子女怕是连出生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妯娌里,许氏和张氏不爱嚼舌根,许氏还在等着国公爷打探儿子下落的消息传来,已经无意再去理会沈家,只吩咐管事备些礼物送过去,做一做表面人情。
然而管事还未出屋,就被脑子转得快的胡氏叫住了。
“二嫂,这礼物暂时不能送,要送,也得缓些时日。”
胡氏话一出,张氏也看向许氏:“且再等等,看沈家二小姐的状况如何?”
若无性命之虞,再送不迟,可要是人没了,喜事变丧事,谢氏名声坏了,那就没必要再往来了。
刘氏对沈旖成见最深,几个妯娌里,她是最主张休掉沈旖的,借着这个事儿,老话重提:“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娘的坏成那样,做女儿的能好到哪里去,这国夫人还不晓得是使了什么手段得来的,依我看,二弟妹你还是趁早劝国公爷,把这种要不得的儿媳休了,彻底断个干净。”
张氏听了,不忍道:“这时候提,未免有些落井下石。”
“这时候不提,等那沈家名声坏透了,还带累我们卫家,你儿子要不要娶妻,你女儿还想不想嫁个好人家了?”刘氏的子女到了婚配的岁数,在这个关键当口,她比谁都看重名声。
“行了,你们也不必争了,该怎么办,国公爷心里有数,断不会波及卫家,带累你们。”
许氏最后表态,也是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论,心头更是后悔不迭。当初就该狠狠心,不顾儿子的哀求,拦着他不许他去请旨赐婚,沈氏不进门,就没这么些麻烦事了。
消息传到宫里时,御史的折子也几乎同步地堆到了御案上,周肆一一打开,略翻了下,全都是声讨沈家的檄文。
主母不仁,杀庶女驱小妾,陈词激昂,铿锵有力,仿佛自己就在沈家,亲眼目睹了血案,写得甚为Jing彩细致。
周肆翻过以后就把折子扔回桌上,一手支着桌面,一手摁了摁隐隐发疼的脑仁。
桌底下,帝王脚边,伏着一头雪白的大狼,帝王除了靴,双脚搭在大狼暖烘烘的身躯上,不疼不痒地轻踢它一下。
“你这主人,别的不会,倒是会给朕找事。”
话里听不出太多埋怨的情绪,但也不可能愉悦。
布袋舔舔爪子,又用爪子挠自己耳朵,不搭理。
没过多久,周肆又轻踢了大狼一下:“起来,别学你主人发懒,给朕办个差事,办好了,赏你一月份的大骨。”
听到大骨,大狼来了Jing神,立马起身,嗷的一声,震得深宫大院又是一颤。
外头有关沈家的流言蜚语,已经是甚嚣尘上,沈旖全当听不见,在她眼里,如今只有两件事,一是谢氏安稳养胎,二是沈婷不能死。
至于董氏,能寻到最好,寻不到,也急不来。
谢氏醒来后,问询沈婷的情况,沈旖报喜不报忧:“人还昏睡着,不过高烧已经退了,家里最好的药都给她用上了,吉人自有天相,母亲不必过忧。”
谢氏点点头,靠着高枕,沉沉一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又不是要发卖了董氏,这般冲动实在不智。”
“也未必是想不开。”沈旖冷不丁冒出一句。
谢氏怔了下:“你是何意?难不成她是故意的?”
哪有人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即便是苦rou计,也未必做过头了,谢氏不大信。
沈旖现下只是怀疑。沈婷人还昏着,吊着一口气,要咽不咽的,根本无从查问,问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吓蒙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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