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起屋子震天响的暴躁帝王,此时一反常态, 成了没脾气的和乐人,甚至还把椅子搬到了沈旖脚边,指着道:“绣花枕头扔了也不解气,试试这个。”
“往哪扔?”沈旖冷冷看男人。
砸出个好歹,她就是弑君,要诛九族。
周肆手一转,指向窗那边:“正好两把椅子,一人一个,可好?”
皇帝素来任性,也有权任性,沈旖若真要拿那二人出气,他义不容辞地给她递刀。
男人这么一说,沈旖反而冷静下来,抚着裙摆坐到了床边,目光平视前方,却落不到定处,恍恍惚惚,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周肆一直在看她,见她无声无息落泪,心头那点愉悦亦是荡然无存。很少反省的帝王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高估了小妇的承受力,把这事揭开得太早,或许等他们和离以后更合适。
“皇上以为我是为他哭?”沈旖异常平静的问,虽然落了几滴泪,倒也不像是伤心欲绝的样子。
周肆自然不想从沈旖嘴里听到卫臻的名字,他坐到沈旖身边,把她轻拥入怀。沈旖也没挣扎,任由他搂着,脑袋压过来,与她唇齿厮磨。
一场亲热,周肆主导,也更投入。沈旖不抗拒,也不热衷,更似提线木偶,被他带着走。
到了最后,他伏在她耳边,呼吸变沉,却是全然的放松和畅快,亦昭示着,他在她身上得到了全身心的满足。
沈旖恍恍惚惚,不由得想到了卫臻和那女子,是否全天下的男女都这样,不管喜欢与否,厌恶与否,对这种事,总是乐此不疲。
余韵稍歇,沈旖转头问面前的男人:“皇上喜欢良妃吗?”
闻言,周肆见了鬼似的,瞪沈旖的眼神,像是在说,提她做什么,扫兴。
“那和妃,如嫔呢?”
这几个,是周肆唤得比较勤的妃子,也算是宠妃了,当然,与先帝对惠太妃的宠是完全不能比的。
薄情的帝王,即便是宠,也是吝惜的。
“你这是醋了?”周肆捧着女子的脸,仔细的瞧。
读懂这女子,比批阅奏折,还要难。
沈旖回得坦然:“是啊,醋了。”
正是这份坦然,周肆不信,亦是冷笑,勾手削她鼻尖:“白疼了。”
自从碰了她,那些个妃子,哪个不是凉透,送来的那些汤汤水水,更是全喂了狗。他一片赤诚,这么明显袒露出来,不必细说,她难道就感受不到丝毫,非要他用那些肤浅的话语来表示。
“朕喜欢你,你呢?”最终,气不过的帝王终是肤浅了一回,不带任何玩笑,专注盯着小妇,亦是容不得她敷衍。
在情感上,沈旖和周肆是有共通点的,同样都是自私的人,付出了,必然要得到回报,不然就收回。
“皇上能娶我吗?若我有了身孕,孩子该如何,将来大了,见到了皇上如何唤,连声父亲都不能。”
一提到孩子,周肆眼神一变,手伸进被中,盖住女子仍然紧致平滑的小腹,话里也带了些紧绷:“你有了?真有了?没诓朕?”
当真是关心则乱,沈旖摇头:“我是让皇上设想一下那样的画面。”
她不想,她的孩儿必须要有个光明的出身。
“朕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周肆斩钉截铁。
他处心积虑,为了一个女子这般谋划,算无遗漏,便是在为将来铺路。
“君无戏言,朕何时糊弄过你。”周肆从不解释,帝王也不需要向他的臣民解释,他们只需跟从他,仰望他。唯独怀里这女子,无数次让他破例,帝王的脸面,在她这里更是不值一提。
不是不气,不是不恼,也动过惩罚小妇的念头,可动了以后又转瞬打消,终究是舍不得,亦不忍心。
当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一墙之隔,夜半更深,卫国公踏着月色,姗姗来迟。一进屋,卫国公就把能查到的所有信息扔给儿子,紧绷的面色,比夜色还要沉。。
卫臻一一看过,尤其这封告知董家,董氏在京有难的书信,更是心头大惊。
“祖母她为何要如此?沈家与我卫家有姻亲关系,祖母这样做,又置我于何地。”
往后他又该如何与沈旖交待?想到沈旖,卫臻只觉心里更苦了,他许的承诺没有做到,如今连见她的勇气亦是没有。
卫国公看着儿子一副为情所困的苦恼模样,轻叹:“当初你书信于我,想要求娶沈氏,当时我是如何回的。你祖母出身高门,眼界甚高,你母亲已经是她破例,再来个商户女,即便挨不住你的哀求,勉强同意了,往后日子也未必好过。”
道理是这样讲没错,可少年慕艾,凭着一股子冲动和热切,又哪里顾得上。
如今听到父亲这番话,卫臻眼露茫然,思及离京后独自在外的种种艰辛,身旁还多了个女子,他和沈旖,又该何去何从。
“父亲,若我说,慕雪腹中胎儿不是我的,您信吗?”
对着自己最为崇敬的父亲,卫臻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将深藏心里的苦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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