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一听,好奇心起来了,追着问。
谢氏无奈道,专爱吃些有味道的,譬如苦瓜,酸笋,还有小时家穷,经常在山里挖的野菜,带着那种很浓的泥土腥味儿。
发家之后,最让父兄深恶痛绝的一道菜,谢氏那时却吃得津津有味。
“你还别说,那野菜味道冲,但极有药用价值,没病的人吃了亦能补身强体,否则,我生你时不会那么顺畅了。”
不到两个时辰,瓜熟蒂落了。
想到母亲形容生她时的场景,沈旖便忍不住想笑,她一笑,引起男人的关注,必然是要问的。
沈旖也不藏着,大大方方将谢氏怀她时的趣事一说,周肆当即表示要去寻那野菜。
“寻到了,我也未必想吃,每个女子怀相不同,就不必劳师动众了。”
周肆不以为然,山间野草而已,哪里没有,兴许这边山上就有。
皇帝雷厉风行的性子,打定了主意就要去做,叫来赵奍,让沈旖再详详细细把那野菜描述一遍,还画了幅画。
赵奍穷苦人家出身,一听沈旖的描述,再看到那画,大致猜到是何物了,忙不迭应下差事,当日就领着人手,出外寻菜了。
这菜说寻,也不是那么好寻的,赵奍一走,怕也要些时日才能回。
赵喜又没跟来,在京中守着,赵安已经是她这边的管事,皇帝跟前,竟无得用的人了。
小妇把话一说,周肆听了,甚是熨帖,总算是捂热了,没白疼。
“朕身边还能缺了人不成,你当务之急,就是安心养胎,旁的那些,不必Cao心。”
沈旖亦是闲来没事,随口一说,哪想歪打正着,说到了皇帝心坎里,又将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分量添了不少。
周肆如今看沈旖,当真是如珠似玉,爱不释手了。
出发回京当日,皇帝更是不再避忌,众目睽睽之下,将荣国夫人迎上了自己的九龙驾辇。荣国夫人一身淡粉烟云纱,雪肤粉颊,容光照人,仿若桃花仙子,一如其名,格外旖旎动人。
右相离得近,瞧见皇帝拥着女子上辇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当真是大开眼界,直到队伍行进了,仍是半晌才缓过神。
右相夫人更是感慨,同为女人,这命啊,却是天差地别。
沈旖本乃商户女,嫁入国公府已经是高攀,却不想成了下堂妇,竟还能有这般奇遇。喜鹊儿一跃,登上了那最高的枝,这得祖宗多少代齐齐显灵,才会有这般的造化。
右相这回也不含糊了,叮嘱夫人道:“回了京,你就去沈家,能定下来,尽早定了。”
右相夫人正有此意,连忙应了下来。
雪中送炭固然可贵,可锦上添花,岂不更美哉。
另一头的薛氏瞧见皇帝不顾尊卑,高挺身躯护在女子背后,两手扶着她先上车,那种全然守护的态度,便是寻常男人对自己妻儿也很难做到,不禁慌了神。
到了车里,薛氏着急问自家夫婿:“那个荣国夫人到底有何本事,能与君王共辇。”
梁侯世子从旁人那里探听到一二,也得知了自家夫人做的好事,此刻正恼,自然没好语气,冷着声道:“你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那般明显,都瞧不出来。”
说完之后,梁世子又觉得不够狠,于是狠狠瞪了薛氏一眼,压着声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帝自恃胸怀,不与一介妇人为难,但最后被为难的是整个梁家。
想到仍被行宫关禁闭,归期无望的妹妹,梁世子看薛氏更形如仇人,若非考量到薛家还有用处,休妻的心都有了。
薛氏被夫婿凶煞的眼神吓到,又怕又难过,拿帕子捂着了脸,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不也是为了给小姑子出气,一心一意为着婆家人,哪里又能想到沈氏好生了得,被卫家弃了,却搭上了真龙,瞬息之间,就得道升天了。
这女子,必是山Jing妖媚,使了妖法蛊惑人心。
可恨此妖道行太深,自己全然不是对手,吃了闷亏,出不了气,还要遭受婆家的责难。
看完热闹的思慕雪放下帘子,对着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道:“这世上的女子,我最佩服的就是母亲,现下又多了一个,那就是荣国夫人。”
有一说一,撇开沈旖是卫臻前妻这层惹人厌的身份不提,沈旖种种行事,却是思慕雪欣赏的。谁说女子必须从一而终,以夫为天,若不走运,嫁的恶徒,或者婆家刁难,不离,那就是等死。离了后,还能找到更厉害的男人,那才叫本事。
索性与自己无碍,不可能再跟自己争男人了,思慕雪看待沈旖,亦是顺眼了不少。
哪壶不开提哪壶,卫臻无法对思慕雪产生过多的好感,便是因着她这张嘴,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些不合适的话,偏又自己不觉,惹人不快,又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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