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主子入京后,也未必能回府。尤其她还有了身子,怀的可是皇嗣,搁在外面,君王又怎会放心。
见南秀面露难色,沈旖仍是笑:“难不成我连归家都归不得了?”
姑母离开了,进了宫,当真是独自一人了,沈旖想想都觉得寂寞。更何况,这三进宫,再想出来,怕是更难了,她还想回家看看母亲呢。
沈旖知南秀为难,亦不与她为难,言道:“你把我的话,转述给皇上,就说我想家,要先回趟家。”
南秀不敢耽搁,收拾完了,赶紧回禀帝王。
周肆听了,亦是笑,家?怀了他的种,就是他老周家的人了,他的家,亦是她的家。
周肆随手指了个侍从,命令道:“你即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务必在朕进宫前,将沈家夫人接进宫。”
南秀回来,把君王的口谕也转述给了沈旖,沈旖听后,一语不发,也是无话可说了。
论狠,她必狠不过他,顺嘴一说,便能翻云覆雨,载舟覆舟。
索性,一回去,就能见到母亲,也是一桩开心事。
另一桩,沈旖想要独自乘车,却被帝王想也不想就否了。
“这天下,还有比帝辇更华贵更舒服的车驾?”
一句反问,亦是叫沈旖有脾气,也没地儿发了。
上了车辇,二人亦是各坐一边,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掀帘子,欣赏窗外风光。
通往帝京的官道最是宽敞,路两旁,有整整齐齐的农田,也有炊烟了了的村舍,绿水如带绕过了青山,蜿蜒向了远方。
普普通通的山野郊外,说不上多美,却返璞归真,叫城里人心旷神怡。
沈旖瞧得出神,忽然想到,自己怀了身,母亲也有了,儿子和弟弟年岁相仿,还指不定哪个先出生,当真是有趣得很。
心情一好,就笑了出来。
声脆如铃,引得君王侧目看去,就见女子笑弯了眉眼,比春花还灿烂。
忍不住地,君王先破了功:“你笑甚?”
沈旖亦是没了设防,眼眸清凌凌,一片莹莹水色,声儿亦是清清糯糯:“我笑啊,若我的隽儿先出生,就得多个比自己还小的小舅舅了。”
周肆一听,还真是,差点就忘了谢氏也有了身。
不过,周肆更有疑问:“隽儿又是哪来的名?为何朕未听过。”
“妾想的啊,还未来得及说便,”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沈旖回过头,望着正盯着自己的男人,愣了愣。
周肆陡然与女子四目相接,亦是一愣。
随即,二人同时扯了唇,相视一笑。
沈旖先道:“皇上消气了?”
周肆不认:“朕与你,何曾真正气过?”
须知,天子一怒,可不是分床那么简单就能了的。
沈旖挪身子,坐到了君王身侧,一手搭上男人胳膊,歪头看着笑过以后,仍是一脸严肃的君王。
“那妾给皇上讲个故事,让皇上开开心心,可好?”
这女子,一言不合,就要讲故事。且每回都是一个开头,从她老家讲起,她老家的大叔,大娘,大婶子,大舅子,全都招呼一遍。
周肆是既无奈,又不想扫心,只能道;“换个地儿,朕就听。”
沈旖听后,当即问道:“那我外祖家呢?讲讲我外祖家的那颗老槐树?”
周肆一个眼风扫过来,沈旖又是一笑,转而道:“皇上可听过望夫石的故事?”
这话问出来,周肆都不想回。这般有名的典故,古籍上亦有记载,相传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妻涂上氏女苦候数载,日夜朝着夫婿治水的方向眺望,却没能等回夫君,最终化作了一块望夫石。
一看男人这表情,沈旖就知他想的是哪个,忙道:“才不是这个呢。”
说罢,也不指望男人回应她了,沈旖清了清嗓子,自顾讲了起来:“相传啊,千年前,东海岸边,有个年轻的渔夫,以打鱼为生,”
听到这,沈旖不问,周肆自己倒是搭腔了:“他既是渔夫,不以打鱼为生,又以何为生?”
这么明显的抬杠,沈旖不给男人一个白眼,都觉对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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