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点头:“再上心不过了。”
这一回,周肆写得更快,在沈旖掌心划两下,就没了。
然而实在是太过简单,沈旖露出一抹笑,两胳膊缠上了男人脖颈,语调又软又糯:“元是好字,可元贵妃,唤起来,不好听。”
周肆就爱她这得了便宜还拿乔的作样,于是又在她掌心写了个字:“再加一个如何?”
沈旖认出来了,但不确定:“宸?宸元?”
这两个字加起来的分量,可不是皇贵妃受得起的。便是皇后,也得德誉天下,美名远扬,且为皇帝爱重,才配得上。
“皇上是在开妾玩笑吗?”
“朕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宸元皇贵妃,这么念,就顺了,好听了,周肆对自己起的名很满意。
沈旖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宸元两个字太贵重,透过这两个字,她已经感受到了周肆的态度,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随便起一个,这两个字留到以后。”沈旖一手停在男人胸前,在金色的盘龙扣上绕圈圈。
“以后是何时?皇贵妃都满足不了你?”周肆明知故问。
沈旖于这事儿可不矫情:“皇上懂妾的意思,皇贵妃,还真不够。”
说着,沈旖捉着男人的手盖在了自己肚子上,认认真真道:“这个孩子,是带着皇上和妾所有美好的期盼而来,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当娘的都护犊子,沈旖也不例外,渐渐适应了将为人母的新身份后,心也变贪了。就像谢氏全心全意为她打点,保她衣食无忧,她也想自己的孩儿平安喜乐,即便有不顺,也只是小风小浪,从从容容就能渡过。
沈旖对腹中孩儿的慈母之心,是周肆在自己生母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母亲之于他的意义,是伤怀,是别离,是一再的失望,以致绝望。
周肆有所感,捧起沈旖的脸,专注地看她:“若是哪天你厌倦了宫里的一切,你当如何?”
若是以前,听到这话,沈旖第一反应,当然是离开,走得远远。
然而如今,到底有了牵挂,沈旖正正经经思忖过后才道:“若真是厌倦了,大抵想要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感觉到男人身体紧绷了起来,沈旖笑了笑,又道:“不过要走,也是央着皇上一块儿走,咱们带着孩子,去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玩累了,不想玩了,再回来。”
这世上有许许多多令人心醉的甜言蜜语,后宫那些妃子为了讨好他,写诗作词,且文采斐然的大有人在。然而没有哪一个人,如沈旖这般,不加修饰,不加雕琢,只是平平淡淡的陈述,就能说到自己心坎上去。
“你这,狡猾的女子。”纵使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只化作了简简单单的一句,但又包含了周肆所有的情绪。
这女子,可不就是狡猾,稍微用点心,不那么敷衍了,就能将他感动到心都要化了。
沈旖这时候又会夸了:“皇上慧眼识珠,才是最最聪明的人。”
狡猾就狡猾罢,当狐狸不吃亏,沈旖如今,最吃不得的就是亏。
她腹中这块rou,更不能吃亏。
无形之中,皇帝被狡猾的狐狸套牢了,而不自知,甚至还很热切地为狐狸谋划将来。
然而朝堂之上,臣工众多,即便大多数审时度势,有了偏向,但难免仍有不那么识趣的几个,自恃道义,喋喋不休。
尤以赵御史为最。
“皇上明鉴,纵观我大昭几百年宫史,尚未有二嫁女位及贵妃的先例,便是普通妃妾,亦是少有。臣以为,荣国夫人,已是对沈氏最高的恩赐。”
皇贵妃,还以宸元为封号,沈家女当不起。
周肆冷眼扫向赵御史:“依爱卿所言,朕的救命恩人,连个贵妃的身份都要不到,朕这条命,就这般不值钱?”
皇帝反口一问,赵御史登时哑火,磕磕巴巴道:“臣,臣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万金之躯---”
“那就是值了。”皇帝不耐烦打断,随后眸光一转,落到叫得第二凶的梁侯身上。
“梁侯以为呢?梁侯可能不知,那时在行宫之中,异常凶险,别的妃子往后躲,唯有荣国夫人,毅然挡在了朕身前。如此有胆色的忠义女子,若不堪此位,那么旁的那些人,是否连进宫都不配了。”
话说到这份上,梁侯如何听不明白,皇帝是在警告他,若不听话,非要闹点事,那么良妃也别想回宫了。
皇帝为难起人来,当真要把人难死。
梁侯当场怔住,再难开言。
右相这时候站了出来:“沈家女明大义,有风骨,无论才德品貌,皆为上远。皇上既能不拘一格降人才,那么,不拘一格选妃,又有何不可。”
右将军陈寅亦道:“右相所言甚是。选何人为妃,说到底,是君王内院私事,既为私,又岂容外人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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