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
最后一次关灯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
很激烈。
像恶鬼来寻仇一样。
池知软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大声喊了句:“鬼!”
门外的江砚:“……”
“鬼什么鬼,池知软,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干嘛?”
在门外的江砚抓了把头发,头都快垂到门上了,说出的话倒是中气十足。
门内的池知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噢,原来是江砚啊。她打开灯,从床上爬起去开门。
漆黑一片的门外,江砚穿着一身毛绒绒的睡衣抱着胳膊靠在门槛上,眼皮子没什么力气的耷拉着。
“碰到什么见鬼的事了?”
江砚闭着眼睛,声音淡淡地问出声。
池知软:“见到鬼了。”
“在哪儿啊?”江砚闭着眼问了下一句。
“床头、床下、床上方、桌子底、电脑后面、门外、窗帘后面,还有墙上。”池知软盯着他,麻溜地说了一大堆。
江砚匪夷所思地摸了把脸。
然后,他抬起眼,问池知软:“你大半夜的看鬼片?”
除了这种情况,江砚也想不出来池知软为什么这么反常。
于是江砚看见,池知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真诚地点了点头:“江哥哥,今晚让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吧。”
——
第二天,江砚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客厅里。
保姆默默暼了他一眼,忍不住开口问:“昨晚是没睡好吗?”
江砚抬手揉了揉太阳xue,眼睛闭着:“有只蚊子不停地吵,大半夜的吸我血。”
保姆明白地点头,把菜放到餐桌上时,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江砚万万没有想到池知软这个胆小又怂的人竟然大半夜看鬼片,看鬼片也就算了,还拉着他一起看。
深夜临门的时候,两个人重新打开电脑观赏鬼片?
江砚觉得自己跟着池知软越活越回去了,连智商都跟着掉线。
后来他问池知软为什么突然想起要看鬼片,池知软脸上满是意气风发,她信誓旦旦地说:“我要锻炼一下自己。”
江砚很难跟她解释关于胆量的不同,他盯着看完一部鬼片就一脸神气的池知软,突然意识到她在试着改变自己。
尽管改变自己的方式有点惊悚,且有点不值得提倡。
保姆已经摆好了饭菜,准备上楼去喊可能还在睡梦中的池知软。
池知软昨天睡得很晚,现在叫醒她估计Jing神也不佳,于是江砚叫住了保姆阿姨,让池知软多睡会儿。
等池知软下来的时候,保姆早就走了。
池知软只觉得自己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她梦里有只鬼。
那鬼穿着一身白衣,白衣上沾满血渍。披着长发,没有眼睛,却从眼洞里流出滚滚血泪来。
鬼就站在她对面,站了许久,也不往前一步,更不往后一步。
池知软再次被鬼压床,醒来的时候后背润shi。
她走在楼梯口,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看见江砚躺在沙发上垂坐着,眼睛半搭,快速地翻阅手机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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