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除了在吃这件事上,宋瑾宁就没有多少话愿意同他说。
压根就不需要引起他的注意么。反倒他若是来的略微勤快些她还会觉得不耐烦......
宋瑾宁这时已经成功的将凤凰步摇簪到了发间,脑袋轻摇的时候,能听到流苏碰撞间发出的细微声响。
这声响让李承宣回过神。
微微侧过头,目光往她那边瞥了过去。
宋瑾宁今儿梳的是个较为随意的倾髻。她事先也不知道李承宣会过来,所以早间梳妆的时候不过随意的在发间簪了一朵酒杯大小的淡蓝色堆纱绢花而已。这会儿添了这支凤凰步摇,确实为她增色不少。
李承宣暗暗的点了点头。
宋瑾宁明明就生了一副妍丽的相貌,但平日却总是不热衷于打扮。
就说道:“你若衣裳首饰不够,不妨叫内侍省多给你添置些。往后穿戴上不用过于素净。”
其实宋瑾宁的衣裳首饰多的很。毫不夸张的说,还有几箱子衣裳和几匣子首饰都没有穿戴过,但她这个人实在懒散,觉得实在没必要每日将自己穿戴的很华丽。
舒舒服服,想坐着就坐着,想歪着就歪着的日子它不香么?一天到晚把自己当个衣架,首饰架的,做什么都不方便就好了?
但她这个人即便是因为懒不做某样事,嘴上却偏偏不肯承认,非得找个体面的借口出来。
“陛下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话?”
与她懒洋洋的话语相同,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懒洋洋的。
李承宣唇角微抽。
要不是知道你的本性,只怕我都会信了你的这句话。
不过实话实说,有如此相貌,宋瑾宁确实有任性不妆扮的理由。
总之淡妆浓抹总相宜么,无论她什么样,总会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李承宣明智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朕觉得你有些想法确实是旁人想不出来的。不知对于此次灾民之事,以及生财之道,你可有什么见解?”
这是在跟她说政事?
宋瑾宁吓的手里的团扇都忘记摇了。
“陛下,这话您不该问我。您该同您的臣子商议去。”
再不济您问宋太后去呀。反正别问我,我对政事不感兴趣。
而且,甭管是妃嫔还是皇后,总之后宫干政一般都没啥好下场,她可不想这样。
李承宣:......
虽然早先就知道她会拒绝,但拒绝的这么干脆明了,还是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这两个问题他自然早就同一干臣子们商议过了,但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他们双方分属不同的立场,一个是统治的,一个是被统治的,看问题的角度那根本就不一样。
而且对于臣子们而言,还是明哲保身,保持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最重要,所以好些话他们也得思量一番之后再说。
总之就是,臣子们的建议李承宣都记在了心里,但是现在他还是想听一听宋瑾宁的见解。
如那日,宋瑾宁就给他开创了一个与众不同,独特的路么。
就好声好气的同宋瑾宁讲解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并不是赈灾的银子发下去就能立刻了事的。现今农时已过,所种下的作物已悉数被淹或被旱,即便现在补种也来不及,后续的善后其实很难。
毕竟灾民数量庞大,若一直让他们整日无所事事,且不说朝廷拨多少银子下去也不够施粥的,而且只还容易出大乱子。所以必然得给他们找些事做。
再就是生财之事。无论是一个家庭还是一个国家,钱财方面若不富裕就有很多事情做不了。
但查抄贪官污吏,惩治富商豪绅这种事,也不能天天做是吧?
偶尔这么搞一两回还行,但若老逮着他们薅,也没那么多贪官豪绅给他薅不是?所以还是得有其他的生财法子。
不得不说,李承宣可能是个天生的演说家。总之他这一番话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讲的十分的声情并茂,以及十分的令人动容。甚至说到动情处,让人情不自禁的就心底激情澎湃,恨不能立刻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想必古往今来那些一席话就能令对方从此拜服,甘愿鞍前马后为之效力甚至鞠躬尽瘁的嘴炮王者也不过如李承宣这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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