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给她递了杯温热的水:“陛下担心东宫人手杂乱,便将殿下接到乾清宫来,此处正是在乾清宫偏殿。”
“乾清宫?”宋晏储润了下唇,面上闪过一抹诧异。
他们父子二人因着各种缘故自小便不亲近,宋晏储也从未想到,父皇还能有这般照顾她的一天。
但是仔细想想,她便明白了皇帝是什么用意,无非是要让外人以为她病得极重,好借机抓出一些人罢了。
宋晏储扫视四周,却未见到熟悉的人影,出声问道:“咳咳,萧淮呢?”
“奴才想着萧大人待在此处不好,便自作主张将他安置在东宫了。”陈玉给她递来一碗米粥养养胃,边道:“殿下先用些粥。”
刚醒来宋晏储一点胃口都没有,可也知道不能什么都不吃,只能勉强用几口。
陈玉边跟她说着,说陛下昨夜守了好一会,今早上完朝又来看了看您;还说早朝上陛下震怒,严厉地训斥了聂大人一番;又说了陛下召誉王进宫,罚了他一年的俸禄。
听到誉王做的好事,宋晏储嘴角扯了扯,讥讽道:“倒是我那位好皇叔能做出来的事儿。”她将碗匙递了过去,又道:“刺杀之事可有眉目了?”
陈玉接过碗筷往旁边一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外间一阵脚步声,随后就是皇帝的声音:“刺杀之事朕已派聂磐去查,到时直接让他向你汇报。”
宋晏储转眸,唤了声:“父皇。”
“你就别Cao心这些有的没的的了,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吧。”皇帝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睨着她,冷哼道:“朕是瞧出来了,你出一趟宫,就得病一次。这次为了那么一个岑蕴和,又把自己搞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宋晏储敛下眉,只听他教训,不说半个字。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就来气,可人还在病着,他也不好真的骂什么,只能道:“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人,那是一把双刃刀,用好了能伤人;用不好,也能自伤。你倒是胆子大,但是别到最后惹火烧身。”
宋晏储低眉顺眼:“儿臣有分寸。”
她越说这话皇帝越气:“有分寸有分寸,什么时候你有分寸把自己命弄没了都不知道!”
“走了!”他起身一挥衣袖:“赶紧养好伤滚回你的东宫去,在这儿朕看着就烦!”
宋晏储身子虚弱,不能恭送,只能看着皇帝离开。
第27章 同居
等皇帝离开,偏殿里的宫女太监才算能缓一口气儿。
“殿下……”陈玉站在一旁,有些忧虑地看着她。
殿下遇刺事发突然,东宫没来得及做好准备,更是没想到陛下会直接将人接到乾清宫,这几日一番折腾下来,难保殿下的身份……
宋晏储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眸光深邃莫测,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不必担心。”
陈玉有些疑虑地看向她:“殿下?”
宋晏储靠回了床榻上,眉宇间还带着些虚弱的倦意,看着外面的视线却不曾收回,神色带着慨叹:“孤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陈玉困惑。
宋晏储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那是她的父亲,是大晏的帝王,是曾经在诸多强劲的兄弟手中抢到皇位、又能在这么多年把大晏从一个岌岌可危的帝国治理成如今这般还算风调雨顺国家的帝王。
绝不是一个傻子。
陈玉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见状也未加多言,只呈上太医送来的药。那药汁呈黑褐色,气味难闻,宋晏储却早已习惯,脸色变都没变,仰头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嫌弃。
她将药碗递给一旁的下人,又随口问道:“母后那边可来过?”
陈玉动作一顿,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宋晏储神色淡定:“看样子是没来过了?”
陈玉张张嘴,苦笑道:“回殿下……娘娘昨日夜间派玉柳姑姑来看过,知晓殿下并无大碍后,便走了。”
昨日太子遇刺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后宫妃嫔皆有耳闻,要说皇后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可尽管如此,可只是派来一个宫女问问严不严重,
怕是知道了费青渟伤得有多重,还在对她气不顺呢。
宋晏储讥讽一笑,全然没放在心上。
或者说,从她做了那个梦、又查出了费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再也没有对她那位母后有过什么好的期待。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都退下吧,孤歇息片刻。”
陈玉立刻将床帐放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殿内。
太子重伤在乾清宫养病一事整个京城上下无人不知,一些在宫中有些相熟之人的臣子千方百计地打听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此,那些人口径一致,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但是当他们再问起太子伤势如何、在乾清宫怎么样时,就没人敢回答他们了。
皇帝登基这么多年,对整个皇宫的掌控、尤其是自己的寝殿的掌控力绝不是闹着玩的,乾清宫此后的下个哪个经过几次筛选、查清了祖宗十八代才能进来的?有谁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将此处的事情说与外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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