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话都听进去了,但没有动弹。廖润以为我又昏睡了,他挑过我的脸,温和地问:“还好吗?还是不舒服?任语思,如果真的走不动了,我就背你走过去。”
他的固执又上来了,把我放在这里,他一个人去找信号可能是最有效率的。背我走,这要走到什么时候?
我感觉身体上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撞击那一下脑袋实在钝痛,缓和了这么半个多小时,我才思维清楚。
“廖总,我还好。”
“还好你摆出这副随时要去的姿态?”
“就是有点晕。”
“还晕?是不是脑子磕到了,回去了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我就是,想再缓缓,十分钟,我和你一起走。”
“好。”
“廖总,你冷不冷。”
“不冷。”
我扒拉着羽绒服想让他也裹一半,廖润抓住我的手,没让我再挣扎,他的力道不重,就是也不放松,“乖一点,我不冷。”
为什么这么温柔啊,这不科学。
“你冻死了,菲菲怎么办。”
“……你闭嘴。”
“廖总,对不起。”
“我会和你秋后算账的,别着急道歉。”
“汪秘书的车。”
“我赔他新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廖总,有白月光了就不要和我谈感情,我容易感动,谈生意就好。”
“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这是另外的价钱,你太狡猾了,有了熊掌,还要鱼。”
这种关头也不忘记搞钱的我实在是可歌可泣,但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以后离不开他。廖润始终冷着一张脸,干脆捂着我的嘴巴不准我再说话了,我昏昏沉沉地又陷在他怀中休息了一阵。
等我又一次醒来时,廖润依然没有错过我的睁眼,我怀疑他一直盯着我。
“感觉怎么样?”
“你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你爸。”
瞬间被他识破谎言,但看到我还能与他装失忆,廖润反而畅快地笑了出来,“叫我。”
我有点吃不准他这是气急而笑,还是真的高兴了,弱弱地看着他,真切地喊了声:“廖、廖总爸爸?”
“……没让你叫我爸爸。”
“嘤!”
“叫我廖润,别再叫我廖总。”
“我不。”
“加钱。”
“不。”
“十万。”
“不。”
“一百万。”
“不。”
当廖润发现钱不好使的时候,他看我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而我坚持不要这改口费,也不想改口。叫廖总,还能时刻提醒我,他不属于我,我与他是赤|裸裸的交易关系,玩钱玩身体都算了,但真的玩感情,很伤的!
“如果不是你撞脑子了,我一定折腾你。”
廖润丢下这句狠话,然后轻柔地将我打横抱起,从河滩草地这边顺着坡道走回了车路上。他还赤着脚,我这会儿脑子好用了,想起行李箱里有睡衣和拖鞋。
“行李箱。”我小声说了句。
让我站稳后,他又返回去从车的后备箱中拿出行李箱,我带来的睡衣是方便入睡的款,而不是那种家居厚棉服,穿上也抵御不了多少寒风。但廖润也不在意那么多了,把两件睡衣外套都套上,这种时候形象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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