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儿看到墓碑上的字,静默片刻。
“哥,我来看你了。”
薛巧儿放下竹篮,拿出准备好的拂子和方布将坟前几乎不存在的灰土扫拭一空。
然后拿出一个瓷碗、一个瓷壶和一个碟子,分别装着八宝饭、果酒和枣糕,八宝饭和果酒是薛巧儿一大早起来做的,也是薛丛爱吃的。
薛巧儿将果酒倒了一盏洒在坟前,“哥哥,这果酒本是备着你中秋时候回来喝的。你尝尝,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香甜?”
“巧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薛巧儿又轻声说了几句,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她静静看着“薛丛”两个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
“陈大哥,我们走吧。”薛巧儿到了陈度身边。
陈度点头,又带着薛巧儿停靠在西门河围堤的马车旁。
薛巧儿上了车,车上的男子又在看书,还是那本《荣显录》。
她还是倚窗而坐,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突然,一个低沉带着厚度的声音打破了车窗的宁静。
“抱歉,薛姑娘。”
薛巧儿听到男子开口,略微错愕地看向他。
“薛丛是掩护我而死的,我当时躲避不暇,突出重围的时候,他中了三箭。”
男子低头说完后,他抬头看向薛巧儿。
他的鼻梁高挺,和高俊的眉骨相融一体。眼睛清明有神,不掺带任何杂念欲念。轮廓清正,五官Jing琢,一眼看去,不会以为他是浴血沙场的将士,只会以为他是生活优渥的翩翩公子。
尽管他不良于行,但是从他挺括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就能够看出身高和高大的陈度相差无几。
“抱歉,薛姑娘。”男子又说了一次。
被一双澄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薛巧儿心中却是无波。哥哥薛丛已经去了,战场刀剑无眼,为救人而死也死得其所,也是哥哥薛丛的性子。
“不知郎君贵姓名?”
男子没想到薛巧儿突然有此一问,“在下俞沛霖。”
“俞公子,你真的不必觉得抱歉,战场刀剑无眼。你们能把哥哥带回来安葬故土,我已心存感激。”
“薛姑娘,你以后有何打算?”
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没有家人的庇护,如何自处?
对于这一点,薛巧儿心里也觉得茫然。世间之大,但她已经无亲无故了。
“我住在县城的来梧客栈,离向阳村不远,你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
回到向阳村,在薛巧儿的院门口,有一个年轻男子在驻足张望。
薛巧儿下了马车,男子立刻迎了上来。
“巧娘,你去哪儿了?我来了两次,你都不在。”
男子的母亲添油加醋说了一番,什么薛巧儿一早坐着男人的马车出村了,男子一听便有些心急。
此刻看到坐在车前的陈度,男子顿时起了戒备心,“巧娘,他是谁?”
“这是我哥的朋友,”薛巧儿朝院门走去,“水生哥,你找我有事儿?”
名叫水生的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度,见陈度表情坦荡,稍微安下心来,“巧娘,我送你一样东西。”
水生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满脸喜色地打开来,是一支蝴蝶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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