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馅?”妇人惊的站起身,“这不可能,明明我留下了金锁作为证据,只要有人见到金锁,必然能证明白骨就是我…不可能怀疑我还活着的…”
“哼,凡事无绝对,束穿云是束山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你也是见过她的,无论才智还是计谋她都不缺,你最好还是回去看看吧。”
“是,是,那属下这就回去,”妇人从画舫的窗户望去,一行骑马的影子渐行渐远,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她还是放不下两个孩子。
女子伸手撩起帘子,欲出门的瞬间,回头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你好自为之…”
妇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不自觉的回道:“是…”
五阳湖上丝竹绕耳,小小的画舫驶离了湖中心,它的方向正是兴平县。
而在它背后,停泊着一只两层楼高的画舫。
二楼的一间房里,海云院的海烟姑娘正慢条斯理的梳着乌黑的发丝,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阁主为何不杀了她?”
海烟捏着发梳的手丝毫未停,只轻飘飘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得有个了结,她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只会让官府咬死不放,说不准还会牵扯到海云院和我。她捅的篓子,自然得她自己收拾。”
只是,她心里隐约不安,觉得有些事情超出了掌控,遂冷了声音又吩咐道:“还有,最近让下面的人都安稳着点,没我的吩咐不许擅自行动。”
“是,”那人犹豫了下又道:“阁主,您看要不要提醒那边一下…”
海烟站起身看向窗外,五阳湖风景如画,游人如织,湖面安若明镜,只有画舫驶过激起的一圈圈涟漪。
她顿觉海云院也非长久之地了。
“不用,”她扬手止了,“那女人心比天高,明明已做了宠妃,她只要按部就班不动声色笼络太明皇上便可,偏偏自诩聪明,要与我一教高下,我倒要瞧瞧,她到底有何手段?”
“可他们不了解如今平江府的形势?万一牵扯到阁主…”
“我大约能猜到她要做什么,当初在我的地盘安插人手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她,万一出了事别想让我替她擦屁股,她倒还不至于糊涂到暴露我的身份…算算日子,三年一期的秋闱就要到了,那些人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她十二岁接掌东离天缘阁,阁内很多人都不服她,为了巩固天缘阁在皇城司的地位,她自愿来到太明做细作,却没成想这一来便是十多年。
可她的任务至今还未完成,东离国,虽是故国,却也成了她回不去的地方。
她对海梦说的没错,自她离开东离国起,天缘阁已不在她的掌控中,所以她帮不了海梦,呵…
海烟闭上眼睛,脑中闪过这十来年的点滴。
一朝飘零,身世凄惨的世家贵女沦落到青楼,这身份多值得同情呀,果不其然,平江府最有权势的元家大公子看上了她,捧她做了海云院的头牌。
初时她以为是公子怜她,后来,她才发觉,公子怜她没错,可公子也没心,她这里成了他避世的地方。
不如意了来她这,想喝酒了来她这,反正,从不是因为想念她而来。
女人总是无比矛盾,若是男人捧着一颗心奉到她面前,她反要嫌弃,而得不到的却偏偏又念念不忘。
她是女人,纵然是细作,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对她道一句真心话,说一回柔情蜜语。
即便这些都没有,他每日来海云院,她能看见他也是满足欢喜的,她不曾想过将来,只愿意这样一日一年的过着。
然而他却不来了,她守着海云院等他,等来的却是眼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同游。
呵,她记起了自己终究是个细作,情之一字,太过奢侈。
但就如梦姐姐着了魔喜爱孩子一般,得不到的终究是最好的。
起初她也承认,束穿云年轻,长得也不错,但那又如何,能入元泊的眼,不过因为她是束山的女儿。
后来她才发现,原来束穿云有的不仅是美丽的容貌,迫人的家世,还有聪明的头脑,可这一切,她也有,如果是在东离国,好男儿任她挑选…
她输的不过是,她是东离国人,而元泊是太明人。
她要快些完成任务,尽早回东离国,待得那时,太明和东离缔结了盟约,再不是死敌,她也能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元泊面前。
……
烟波浩渺的五阳湖上,不知是谁唱起了曲,又是谁在和,余音悬在山脉之巅,映衬着平江府的安乐与祥和。
湖边杨柳依依,马蹄声声,几匹快马疾驰在去往兴平县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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