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梅扶着床站起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林止风缩着脖子站到门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畜生,你想摔死我啊?”李阿梅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但不管确不确定,骂还是要骂的。
她忍着头昏,举起厚实的巴掌朝林止风扇来,由于动作太大,一不留神被“翘起来的地砖”绊倒,双脚一空,再次扑倒在地。
这一下摔得五体投地,口歪眼斜,整个人彻底懵逼。
“哎呀,你老人家今天是怎么了?我去叫救护车,你就趴在这里不要动!”
林止风收起绊她的脚呲溜一下跑去客厅,拿起座机胡乱按了几下,严肃地对着电话说,她家nainai快不好了。
李阿梅连摔两跤,思维都变得迟钝,看到大孙女那副胆小怕事的表情,还小题大做喊救护车,心里的疑惑又消了下去。
“撞鬼了今天!”想到救护车要钱,她捂着脑袋,龇牙咧嘴地呵斥,“叫什么救护车,赶紧去做饭,你爸还在医院等,一会儿贵宝也要起床了。”
林止风啪嗒一下挂了本就没拨出去的电话,起身时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六点半,外面的天都还没亮透。
现在是七月底,正值暑假,两个女孩大清早就要起来做饭,谢贵宝可以蒙头大睡到自然醒。
谢家姐妹上学晚,谢招娣快满十八才初中毕业,刚放假就去快餐店做兼职,每月能拿一千五。
她早就想好要把钱用来交学费,害怕被谢贵宝抢走,一回家就把钱藏了起来。
要是原主知道家里不让她上学,不单纯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把她卖掉换彩礼,不知道一颗心会凉成什么样。
有的命运注定无法挣扎,哪怕再用力,都只能从淤泥里露出鼻尖勉强喘口气,很快又会被拖到更深处。
林止风在李阿梅的催促下走进狭小的厨房,看到谢来娣红肿的脸,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一会儿我带你买药去。”
谢来娣不是天生哑,是小时候生了场病,家里不给治才给拖哑了。
她耳聪目明,心里透亮,听到姐姐的话赶紧摆手,打着手语道:“我没事,你把钱藏好,不要被发现。”
原来是怕她去取藏在床底的钱,被李阿梅发现了会没收,她的懂事让林止风心里发酸,摸了摸她的头,小声道:“不怕,我动作快点就行了。”
谢来娣抿嘴笑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光,纤细小手灵动地打起手语:
“好,那我们先做饭。爸被人打伤了,听说是肋骨骨折,还有脑震荡。妈一早就过去了。”
伤得还不轻嘛,这下算是为姐妹俩小小报了仇,不过,这还早着呢。
原主记忆中有太多伤痛,姐妹俩从小到大挨过无数莫名其妙的暴打,骨折和脑震荡都曾有过。
最让原主难过的还不是身体的痛,是Jing神上的折磨,和来自父母nainai和弟弟的羞辱。
原主绝望无助到极点,林止风占据了这具身体,就不可能再老老实实走圣母路线。
“来娣,你先把饭菜装好,我去取点钱就走。”
林止风摸了摸她的头,床底下的私房钱,她一分都不需要动。有系统这个随取随用的货币制造器,以后她们的小日子会十分滋润。
第4章 扶弟不存在的
趁李阿梅去厕所,林止风摸回卧室栓上门,钻到床底下起开了那块早就松动的地砖。
里面平平整整放着一千四百六十块纸币,炎热的夏天,谢招娣只舍得花了四十块工资。
其中二十块是买中暑药,还有二十块,是悄悄和谢来娣一起吃了四次冰棍。
在原主的记忆中,关于夏天和冰棍的画面朦胧美好。
姐妹俩在新建的公园里坐着,糊了满手黏糊糊的糖水,招来好几只蜜蜂,她们一边护着冰棍逃跑,一边相视大笑。
“冰棍有这么好吃么?”林止风十分好奇,打算亲自尝尝看。
安全起见,她把钱取出来全部装进系统,谢家两姐妹的东西被惦记上,迟早都会被不问自取,藏在哪儿都不安全。
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厕所里正好传来冲水的声音,她赶紧打开门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死妮子又躲懒!”李阿梅狠狠剜了她一眼,沉声催促着,“快点把饭给你爸送去,路上不要耽搁,早点回来把锅碗刷了。”
林止风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回到厨房的时候,谢来娣已经把保温桶盖好,给李阿梅和谢贵宝留的粥菜也准备得妥妥当当。
姐妹俩拉着手下了楼,走出单元门,林止风有些奇怪地嘀咕道:“她怎么都不去看她宝贝儿子”
谢来娣惊讶于姐姐语气的大胆,不过心中觉得好笑,还有一种在背后悄悄说nainai坏话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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