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头蠢猪,压根就没长了颗经商的脑袋。”房间里,朗世胜一边泡脚一边对着妻子毫不留情地大加嘲讽着:“我看你还是消停一些,否则家里的产业迟早全都被你败光!”
“家里还有什么产业?真是笑话!!”胜二nainai素来牙尖嘴利,此时听见丈夫这般刻薄的言语,立刻当仁不让地反击了回去:“当年因为公爹的事情,家里的那点底子基本上都陪进去了!咱们这若大的西府,看着是光鲜亮丽,但内里头早就没什么银钱了。偏偏,你那弟弟妹妹,侄儿侄女的还一大堆,呵呵……我看全家早晚都得喝西北风去。!”
胜二nainai做生意的钱用的是她自己的嫁妆,所以此时说起这话来,那口吻也是格外的硬气。
“这多年了,我为啥总折腾啊!还不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争气,一个不入流的笔贴士一当就是这么多年每月就那么一点点的俸新,能够什么?我不折腾怎么办?扎脖等死吗?”
“刁妇!你给我住嘴!”朗世胜被戳中心中隐痛,瞬间便怒火中天起来,就见其一脚踹开水盆,对着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夫妻两个顿时吵成了一锅粥。
“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个西府的夜晚,胜二嫂子的哭嚎声,响彻了好久好久。
两府离的太近,不大好的一点就是,无论哪面有个风吹草动,另一头一准就知道,而既然知道,就不可能不闻不问。这不,李纯意在知道胜二嫂子受伤,并且卧床不起后,不得不挺着自个瓜皮一样的肚子,慢吞吞地前去隔壁探望。
与东府相比,西府的人均住宅面积可就小了许多,譬如郎世胜的这个小院子,既狭长又逼仄,着实不大敞亮。李纯意在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跨了进来,然后抬头一看,好嘛,这屋里还真挤了不少人。
“轩二nainai到——”打帘丫头的通传声,让屋内众人的视线猛然望了过来。
果然,走进来后的李纯意笑着打起了招呼:“大家都在啊,我听说胜嫂子身体不适,所以特地过来探望。”
“多谢弟妹,劳驾你还记得我。”躺在床上的胜二嫂子声音哽咽地如此说道。
但见此时的她,身子缩在绛紫色的团花缎被之下,脸色苍白,整个人露出奄奄一息的悲怆气息,最关键的是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白绷带,似乎真的伤的不轻。这朗世胜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打动手老婆呢?李纯意心里对那人的评价极速下跌了起来。
既是过来探病那肯定是不能空着手的,这不,李纯意就带来了一些上好的燕窝和阿胶之类的补品,胜二嫂子的视线在那些东西上一扫而过,本来“颓废”不已的状态似乎终于稍微振作了一些。
“弟妹身子不方便,快,坐到我这里!”一旁同样来探病的业大嫂子笑呵呵的说道。
此时同在这里的,除了作为当事人的胜二nainai外,还有业大nainai,邹心雨,郎茵茵,以及胜二nainai的亲生女儿璇姐儿。李纯意现在身子沉,闻言也就没有客气,慢吞吞的移了过去后,又慢吞吞地坐下。
再然后,便是探望病人的基本流程。
关心病人身体——温言安慰病人——祝福对方早日恢复健康。
等这些流程走完了,李纯意方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它人身上。没错!那个它人就是邹心雨。毕竟大家都是孕妇嘛,不说彼此交流孕中感想,但却总免不了多往那边扫一眼的。
然后,这么一看,李纯意就看出问题了。首先,邹心雨的肚子要比自己的小上足足两圈,其次,邹心雨的脸色非常的蜡黄,且还长了一些细小的斑块—虽然她很仔细的用脂粉掩盖了,但却无法逃过李纯意的一双眼睛。
容色怎么衰败成这样啊?李纯意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想:幸好我没有。
这么漂亮的的脸蛋要是长斑的话,那、那可真是要哭死啦!
李纯意能够发现的事情,在场的人又有哪个是发现不了的。
同是孕妇一个水灵灵,白嫩嫩,养的是是珠圆玉润。一个干巴巴,黄蔫蔫,满身的忧愁晦暗。
这对比实在是强烈,真是想让人忽视都不能。
业大嫂子这个人,最会说话,此时就像是帮着邹心雨解释一样的开口说道:“二弟妹看着真是Jing气十足,想必肚里孩子也是个乖巧懂事不折腾人的,不像四弟妹,孕吐反应实在是激烈,都几个月了,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李纯意听了便点点头,她看着邹心雨,满是同情地说道:“那是挺难受的,幸好我不这样!”
邹心雨:“……”。
这个女人!
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郎二nainai的伤倒没什么大碍,除了脑袋磕破了外,其他的倒是还好。反倒是郎世胜,这个家伙在打完老婆的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并且之后,一边连小半个月都不曾回府。胜二nainai见不到丈夫,气消之余却也狐疑,然后让人仔细一调查,好嘛……原来是郎世胜在外面养了小老婆,这半个月就一直住在人小老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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