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着火,迟未晚如同自言一般的念起诗来。也不管看过来皇上审视的眼神,自如的将烤好的茄子拿出来,快的放到了盘子里,“皇上您一定没有吃过这烤茄子,快尝尝。”
皇上冷哼一声,还是接了筷子,尝了两口才对着身边的皇后道:“你也尝尝,味道还不错。”
“皇上您都这般说了,那说明这丫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接了筷子,还不曾尝呢,皇后便浅笑着说道:“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七步诗呀。”迟未晚眉眼一扬,“我曾看过一本书叫做三国演义,里头的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他们乃是两兄弟,东阿王心中悲怆,七步成诗,文帝也被诗中寓意所感,终是放过了东阿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相信太子殿下这般隐瞒自己的病情,也是不想与二皇子日渐丰满的羽翼杠上,这样一来,只怕朝中会掀起腥风血雨。”
“放肆!”皇上猛拍桌子,怒道:“朕给予你优待,但谁给予你议论朝廷议论皇家的权利了!”
皇上一声怒喝,顿时又跪倒了一地,皇后娘娘担忧的看了眼迟未晚,怪自己多问这一句,便也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行了,回宫!”
大步离去,皇后亦是不好再多留,看了眼他们便紧跟着皇上走了,迟未晚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膝盖,“静姝静姝,快将架子上考好的食材装起来,让公公带回去给皇上,他还没有吃多少呢。”
众人不解迟未晚为何这个时候了还要将东西给皇上,可是静姝对迟未晚的话很是听从,即便不明所以,还是动作飞快的追了出去。
“多谢。”太子起身,对着迟未晚道,今天若不是迟未晚,也许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虽说是气呼呼的走了,可到底不曾降罪。
太子与迟未晚其实说不上熟稔,只是因为匡月楼,迟未晚也下意识的爱屋及乌,又在几次相处下来,觉得太子虽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却也不曾有过害人的念头,相对于二皇子更加的真实些罢了。
抱住丫鬟递上来的汤婆子,迟未晚指指剩下的食材道:“皇上其实挺好的,我几次三番的忤逆他,他也不曾怪罪于我。如今大约只是气你们两兄弟隐瞒着他,让他心中不舒服罢了。吃了这一餐,待到晚上,我建议殿下私下里去跟皇上请罪,将事情摊开了说清楚才好。”
这会皇上正在气头上,自是不能去的,太子也清楚这一点。点点头,让人将两个孩子找回来,几人气氛诡异的吃完了这一餐饭。
太子后来怎么和皇上解释的迟未晚不知道,只是第二天皇上和皇后便前后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到县主府,又惹了不少人羡慕。
“县主,云侯府来了帖子,邀您去府中一叙呢。”
“回了。”想也不想,迟未晚便拒绝了,已经和云侯府撕破了脸皮,这时候他们还找自己,要么就是还想害自己,要么就是想要退一步把自己给认下了,毕竟以目前自己在御前受宠的程度,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就不怕他们借着此事重伤你呀。”于娉婷嘴上叼着牛rou干,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揶揄的说道。
迟未晚抬眸,道:“舅舅准备过些日子开棺验尸,那云侯府想来也是紧张了。若是真要以此中伤我,只能说明他们心中有鬼。”
说着,又继续起各地送上来的情报。忽而看到一处,眉头微微皱起,“姐,把前几日丰城那边传回来的信都给我。”
见她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问题。于娉婷也没有多问,忙走到书架前,迅速的翻找前几日的情报消息,“侬。”
翻开一目十行的浏览一遍,“果不其然。”
“怎么了?”
“前段时间,丰城便连日大雪,中间停了几日,如今已经连续下了四五天。积雪已经到了小腿肚,只怕再这样下去,雪灾不远了。”这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经不住这连日的大雪,普通百姓连御寒都难。
“雪灾?”惊讶的重复道,“马上派人传讯给丰城的铺子,今天开始先别营业了,若是能够回来便先回来,若是大雪封路就真的困死在那里了。”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第一件事,无论是哪一个在丰城,她都必须保证每一个员工的人身安全。
“怕是来不及了。”耳边是迟未晚冷凝的声音,“我手上这一封乃是四五天前寄出来的,之后便再也没有丰城的一点消息了,只怕里头传不出消息来。雪,已经封路。”
如今临近年关,在京城中日子过的悠闲,根本没有想到外头的形势会这般严峻。迟未晚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曾早一点发现这封书信,“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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