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松却没接话,只是偏头问珍姐儿道:“你会些什么?”
“回大爷,小女子会唱几支小曲儿。”珍姐儿大着胆子抬眼望着他回答,但瞬间就被他灼热的目光羞得垂下头。
汤若松从荷包里摸出二两银子给了她,“去唱首曲子给爷听听。”
珍姐儿应了,取了柳琴,唱了一首《两头蛮》。歌声清丽婉转,当就天生一副好嗓子。
一曲唱罢,众人拍手叫好,汤若松却是淡淡的。锦烟见状给珍姐儿递个眼色,珍姐儿斟了两杯酒,她自己先喝了一杯,才将另一杯递给了汤若松。
汤若松睨着她片刻,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珍姐儿又挨着他身边重新坐下,汤若松却对龚谢之几人道:“今日找你们过来,是我有事相求。”
龚谢之先大笑起来,搂着锦烟道:“哥有什么事就直说,咱们哥们弟兄这么些年,哪有求不求的。”
“是这样,我未过门的媳妇新开了家糖品铺子,她在京城里根底浅,需要你们照顾照顾她的生意。”
汤若松这话一出,大家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从没听说他有未婚妻啊!
“哥哥,你家里什么时候给你订的亲?”龚谢之张大嘴愣了片刻,才率先问出心底疑问,“嫂子是哪位千金?”
“不是别人,就是我从凉州带回来的那个。”汤若松神色不变,镇定的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都知道去年他平乱后带回一个姑娘,收做了房里人,没想到那姑娘真有本事,摇身一变成了他正经的未婚妻。
“原来是那位姑娘,哥,家里老太太和伯父同意了?”龚谢之试探地询问。
他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往往不得自由,讲究门当户对,讲究家族联姻,听说凉州那位姑娘出自犯官之家,二人明显不太般配。
“我的婚事他们最多过问一下,到底最后做主的还是我自己。”汤若松不屑地哼了一声。
其他几个都暗自竖起拇指,连连夸赞他就是强,婚姻大事都能自己做主,哪像他们,非但妻子是家里给娶的,就连纳个小妾还得看妻子脸色,还不如在包养个私娼。
“哥哥既然开口,我母亲下个月做寿,就先在嫂子那里订座糖塔,到时我往花厅中央一摆,再让我媳妇和妹妹们夸上几句,保管替嫂子把名气打出去。”一旁常胜侯世子林银山率先捧场。
“多谢兄弟,哥哥敬你一杯。”汤若松站起身,先干为净,林银山也站起身饮了一杯。
其他人纷纷附和,都向汤若松订糖塔,反正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差钱。
汤若松见目的达成,心情愉悦不少,难免多喝了几杯,饭局结束时,锦烟把珍姐儿推上前,媚笑着道:“汤大爷,拜托您帮个忙,把我们珍姐儿送回去。”
龚谢之几人暧昧地相视一笑,都明白这是要让汤若松梳拢了珍姐儿。
汤若松瞟了珍姐儿一眼,脑子虽然有些昏沉沉的,但浮现的却是洺月的模样,他一把将珍姐儿推开,扬长出了馆子。
珍姐儿委屈地差点哭出声来,锦烟扶住了她,轻声安慰两句,盯着汤若松的背影若有所思。
“汤大哥难道真爱上了那个犯官家的女儿?照他以前的性子,肯定是要收了珍姐儿的。”林银山不解地望向龚谢之。
“他自打从凉州回来后,不管是私娼还是楼子竟一概没去过,你说他是不是真爱上了?”龚谢之撇嘴斜着他,嘲讽他搞不清状况。
林银山这次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汤若松回了府,洺月还没睡,他立马卖好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洺月有几分欢喜,开始琢磨着先将贺寿的糖塔做好,一定要设计奇巧方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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