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亭也舍不得繁宁,见繁宁表明了决心要跟着她,谢湘亭心中也欣慰不已,她重新将身契放到繁宁手上,“好,我们一起走,但这身契,你自己收好,以后你不是我的婢女,而是我最好的朋友。”
繁宁听过,重重地点着头,她感激地拉着谢湘亭的手,语气中含着些许不舍。
“夫人,那我们日后去哪里呢?”
谢湘亭闻言不由得身子一顿,最后看了一眼窗外,一座座偌大恢弘的府邸划过眼帘。
“先去见一眼母后,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只要不在京城,去哪里都好。”
*
子时未到。
定远侯府中,沉香院的大火染红了半边天。
而沉香院的婢女杂役通通因误食了山茄花粉而昏迷不醒,发现正殿起火的时候,门窗皆被火舌吞没。
沉香院乱作一团,整座侯府的人都跑来呼喊着救火,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盛扶怀匆匆赶来,拦住一名救火的侍卫,紧紧握着拳头,从牙缝里紧紧挤出两个字,“怎么回事!沉香院的人呢!”
那名侍卫第一次看见盛扶怀这般神色,愈发慌张几分,“侯爷,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里面的人,怕是——”他顿了顿,俯身颤声道,“侯爷,请您节哀。”
盛扶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一下,额头隐隐渗出细汗。
节哀?可那里面的人是――
他绷着脸立于熊熊烈火前,火光映着他的半张脸,另外半张,却是隐匿于黑暗之中。
他从未想过她死。
片刻不过,他身旁的那名侍卫还未回过神来,盛扶怀已然转身冲入火海之中。
“侯爷!”
那侍卫惊诧地大喊一声,欲要伸手将其拦住,却是没来得及。
火舌肆意,将沉香院的屋舍一一吞没。一直到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火势才渐渐退去。
次日,华宇院。
盛扶怀一袭白衣,并未束发,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神色间尽是疲倦。
火灭了,身边好像也清冷了不少。
那个从前总爱在他跟前聒噪的人总算离开了,于他而言,倒是一种解脱。
她凭着公主的身份,不问他的想法,就擅自求了皇帝赐婚,她总是那么理所应当,每次她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他,他心中总会无措,无时无刻不感到一股枷锁与束缚。
她不知道,她的亲哥哥害了他全家,他日后要做之事,有她在定是阻碍。他们之间竖着仇恨,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如今她不在了,他很开心。
对,他就应该开心。
他今生要做之事,不能被任何事物拖累,感情最是麻烦。
终于能无所顾忌了。
他单手扶着窗边的八宝架,出神地望着不知哪个方向,半晌,他转身问道:“栾玉,沉香院那边怎么样了?”
面前之人拱了拱手,回复道:“回侯爷,沉香院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怕是重新修葺,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不过幸好昨日那场及时雨,除了院中夫人的寝殿,府中的其他地方并未受到牵连。”
“她是算好了,算好了要离开。”
盛扶怀苦笑一声。
那日,他因闯入火中吸了烟气,出来时整个人将近昏迷,可他却清楚地记得,谢湘的房间,并没有人。
谢湘没有死。她只是离开了。
离开便罢了,居然还烧了他的院子,平填一堆麻烦。
盛扶怀心中微恼,从前谢湘那么执意地要嫁给他,又费尽心思讨好他,如今怎会离开?如此决绝,走得一干二净。
当真可恨。
“离开?”栾玉没理解盛扶怀的意思,他寻思片刻,以为是盛扶怀不忍心说出“死”或“去世”之类的字眼,便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侯爷还请节哀。”
他说完,将手中一个黑松木的盒子递过去,“侯爷,这是从夫人的房中找到的唯一没有被烧毁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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