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镜满带恶意地看着她,眼下见了她这个样子,只道她是心虚。
她说:“昨晚我看见小姐和晶云小姐在一处,就想小姐该是和弋湝原大人认识了,看来果然不假,只是没想到小姐竟是和大人同族。”
弋涟原稳了心绪,问她:“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偿命了!”说完周围环境就起了变化。
宇槿刚想动手,又被弋涟原拦下,她看起来并不着急,身上浸着宇槿以前从未见过的凛冽与冰冷,只听她说:“我不记得有得罪过萧小姐。”
萧雪镜冷笑:“弋小姐的命就是命,我姐姐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凭什么我姐姐甘愿为了弋湝原去死他却无动于衷?而你却还在这儿安然无恙的?太不公平!”
所以这是风流债么?弋涟原头疼。她敬对面这位萧小姐的勇气,只是眼下她找错了人。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呢?这事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
果然和“弋”字靠边的都是没好事的。
想到“风流债”着实不能怪她。弋涟原想,再者这也不是什么好否认的。
她在家里时偶尔会听到一些话语,比如前天拒了那家的小姐,那小姐后来怎么了;昨天又拒了这家的姑娘,这姑娘后来又是怎么了;就是不知道今天的这位小姐成不成……
今天却是找到她头上了。
弋涟原无力吐槽,其实她也不敢吐槽。
她看向萧雪镜,说:“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雪镜冷笑:“哪里来的误会?”
弋涟原觉得萧雪镜就是认定了自己是弋家小姐的身份不放过自己了,一时也再没有什么话好讲。她虽然听过萧家的名号,但自认自己在辰溪这么些年,旁边也还有宇槿,想必对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况且,真要说句不好听的,萧家到头来不还是给她弋家使唤的么?
宇槿看向萧雪镜,只深深地皱了眉。刚才她要动手时是破阵的好时机,现在却是不易破了。她本以为萧雪镜就只是想耍些小把戏戏弄一下她们,现在看来是她把萧雪镜想得简单了。
她们现在所处的阵是一个传送阵,现在不知道要把她们送到哪去。
接着她试图破了这个阵,那边的萧雪镜却在笑她:“以为辰溪的这些伎俩就能破的了么?它也不过是在名头上叫的响亮些!”
宇槿暗想,不好意思,我没打算用辰溪教的。
她实在看不惯萧雪镜这副样子,心里纵有万般冤屈,也不该来这样欺负人。况且她的出身不该让她来行此下作之事。毕竟对他们世家来说,不都是要求个“光明磊落”么?
萧雪镜的话令她嗤笑一声,眼下这个小阵又奈她何?
宇槿想着到了目的地后恐怕难以脱身,就算中途险恶,却也能够绝处逢生。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过,只不过是没对世家的人使过而已。
她抓紧了弋涟原的手,看了她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当下便生出一道强风,刮向穹顶去,接着又生出一道风,将萧雪镜和她们隔开。不一会儿就生出了一堵玻璃隔在她们之间,接着又瞬间碎成玻璃渣子向四处散去,就像寒风大雪一样,一时白茫茫一片。宇槿才算有了笑意。
一时玻璃渣子又聚在一处,盘旋在空中。宇槿无心再耍些花样,她想自己本来也没必要去隐瞒什么,只是多年来如此便习惯了。
宇槿本来想破阵,后来想了想,还是再布一阵要紧,不然面前那位萧小姐出了什么事她还真担不起。
阵内布阵,应当要势压一头,最好也要把外阵瓦解化为己用。
当下她布的镜风没能让人认出来,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便见那几块儿玻璃生出大风,玻璃渣子又朝四处飞去。宇槿赶紧拉过弋涟原,满天雪白过后,宇槿和弋涟原狠狠摔在地上,而那边萧雪镜也好不到哪儿去。
宇槿暗想,她看着气势虽凶,却好像还没有杀人的本事。
站起身,拉起弋涟原,又确认了彼此都没伤到哪儿。宇槿这才开始辨认她们这是到了哪里。
弋涟原拍了拍身上的碎叶,说:“还好没远到哪儿去,你看他们还在那边游园呢。”
宇槿便看过去,只见那边山上几拨人,这边看看,那儿瞧瞧的。如此,宇槿一时颇觉惊奇。
而萧雪镜那边,她早已昏迷不醒。
正是满心狐疑,就见地面窜出几根粗大的藤蔓,宇槿一时想:就不能是别的新鲜点的么?当然也仅仅是想想,若是别的出来了也不见得她就能利落处理。
两人飞快地解决藤条,刚站定,身前已是六个黑衣人。
宇槿用余光瞥过萧雪镜,一时心下骇然。
弋涟原也看出了些情况,只是暗道辰溪是越发不靠谱了。那边游园还正是热热闹闹的呢,她这儿却是要刀光剑影,寒刀饮血了。
宇槿看着围住她们的六个人,暗自庆幸刚才在解决藤条之际利用碎藤给萧雪镜布了一阵。就算一会儿这六人能逃,萧雪镜也不见得能破了她的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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