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槿觉得自己的房间好像被雨淋透了,整张被子shi乎乎地裹在她身上,怎么也扒不开。
又是那熟悉的雾气,不过没人过来对她长嗟短叹,也没人过来对她说“愿君善生”。倒是她一下子跌倒在地,又好像跌在了水里,怎么也爬不上来。
有人说必须对她严加看管,也有人说应该把她就地格杀。
这些话对她都没有丝毫影响,因为她在更早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忌惮她。
她明明只是小孩子,她又说不清自己的年岁。
她无聊地一个人在那里磨着石块儿玩。
后来,她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牵着,远离这处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的身形高大,脊背挺的直直的,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压垮他。
他是一个好人,也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她下定了主意要追随他。
她怀念他。
眼前又是坠落的星。
他死了。
她又似乎走在shi漉漉的山间,催促着后来人赶紧跟上,最后又似乎在一个幽暗的石室里,不见天日。身上好像密密麻麻地疼,但身上又好像没有伤的地方。
转眼间她又到了穿秋月,好像从引月湖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接着就是无止境地逃、躲。
好像还从花里捎带了什么美人——那是一个带刺的美人,她记得很清楚。
她一直在找着什么,好像是一棵树,又好像是一朵花,又好像她什么都没有找,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接着她又好像回到了那个石室里,眼前一片殷红。身上便又是那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了。
真想逃。
“宇槿!”
耳边有人在叫她,连叫了好几声。
宇槿马上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宇宣。心里猛地一惊,以为自己这是在辰溪院,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又想起自己是在宫山的一家旅馆里。
她问:“你怎么来了?”
宇宣也不跟她废话,径直道:“这雨下的不寻常,有人说源头就在这里,就过来了。我看到你在这里,就顺道过来看一下。”说着只见她眸间浓浓的一片疑虑,“都梦到了什么?”
宇槿还是懵着:“怎么回事?”
“外面群鬼肆虐,你这里被人诱梦了。不过他们只担心那边,没人注意到你这里。”
诱梦,顾名思义,即是以特定的东西诱导人做特定的梦,以期从梦里得出一些信息。和“浴梦”不同的是,它没有杀机,因此也不算什么大术。
“诱梦?”宇槿颇觉不可思议。她算得上什么人物?竟还值得诱梦。
看着宇宣一脸笃定的神情,宇槿自然知晓宇宣没必要诓她。何况她和宇宣并不熟络,宇宣能注意到她,于她而言已是大幸。
宇槿下了床,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较之前更加Yin暗了,雨还在下着,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有要断绝的意思。她问:“你刚才说的外面群鬼肆虐又是怎么一回事?”
宇宣一脸凝重:“平时有一两只游魂野鬼晃荡自然不奇怪,但今天这里就像刨了鬼窝一样,都往这里跑了。”
闻言,宇槿便想到了在清源时樱祭那晚的景象,也是一样的群鬼出没。不期然的,她却是又想起在游乐场的鬼屋时,弋元那凛冽的神色。现在一想起来,她还觉得心里一阵凉意。
宇槿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宇宣便说:“毕竟是在宫山阁眼皮子底下发生,自然该是他们那边来人了。”
“拖了多久了?”不知怎么地,宇槿现在对宫山阁的观感不太好。
宇宣唇角扯起一抹冷笑:“谁知道呢……行了,你既然已经醒了,我该去找他们了。”
见她要走,宇槿忙说:“我和你一起!”
宇宣说的“他们”,其实也就是辰溪院里的另两个男生,其中一个便是宫禾。
意外地是,宇槿瞧见了商珙桐和关夏正在一处。她这时也懒得去思考商珙桐怎么也在这儿。
刚和宫禾他们说上几句,便见关雨祈和钟月倾也打着伞过来了。如此,宇槿便越来越觉得这里和樱祭时发生的一样是一回事了。
她这里正想着,便见远处拐角冒着细雨走来了一个人,正是弋元。见状,宇槿心底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股恐惧感,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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