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紫云小声问。
“嗯。”轻轻点点头:“总算能睡一会儿了,这么熬着神人也受不住。”
“孙太医开的方子还是管用了,”紫云念了一声佛说:“谢天谢地!”
“可惜原来的岳太医不在了,”青青道:“如今太医院里的那几位还是比不了。”
她口中说的岳太医,就是当年很受皇上和公主信任的岳小山,他医术高明,人也俊朗,可不知为什么,好端端地就辞去了御医离了京城。
青青原本不是公主身边的头等侍女,只是因为三年前如花嫁了出去,才提拔了她上来。
她倒也是格外的小心勤谨,并没出过什么大错。
这时又有人从外头进来,青青怕吵到公主,连忙迎了出去。却是驸马身边跟着的人,还是皇帝赏赐的,名叫小顺子。
“驸马回来了?”青青问。
“正换衣裳呢,稍后就过来了。”小顺子生得瘦瘦小小的,一双耳朵却大,人们都叫他大耳老鼠:“打发我过来先问问,公主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咱们驸马就是个疼人的,”轻轻舒展了眉眼,她不是顶好看的那一种,但长相柔顺温和,挺讨人喜欢:“公主这会儿刚睡了,依我的见识,还是先别打扰的好。”
小顺子听了连连点头:“如此更好了,驸马爷还一直担心公主睡不好呢。如此,我便回去告诉一声。”
他去了没一会儿,云青还是过来了。
他已经脱去官袍,换上常服。和贫贱时相比,整个人高了也壮实了。气度安闲雍容,不再那么瑟缩畏惧了。
侍女们见了他都纷纷行礼,云青把手一摆,意思叫她们不必多礼。
虽然这位驸马出身低微,可公主府的下人们却都十分尊重他,并非碍于公主的面子。
公主大约是因为司马兰台的缘故,整个人性情变得十分急躁乖戾,对下人们也往往十分苛责。好在驸马体谅人,总是替他们开脱。
云青就在外间也没进去,低声问伺候的侍女,公主今日的情形怎样。
按理说公主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小产了而已。
大约这也是她第一次有孕,所以格外看重。
谁想竟还是流产了,只能想办法悉心调养,尽量不留下病根儿。
可自小产后公主便心情抑郁,御医走马灯似的换,却始终没能痊愈。
别的都还罢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失眠,每天都睡不好。一旦睡不好,自然是身心俱疲。
眼看着已经一个多月了,今日方才真正有了困意,因此便把人都打发出来,公主自己在里头休息。
云青进来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公主在房里失声尖叫。
他忙冲进去,侍女们也紧随其后。
玉山公主被云青紧紧搂在怀里,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别怕,只是做噩梦了。”云青柔声安抚玉山公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侍女们见此情形,又都慢慢地退了出去,只在外边等候吩咐。
玉山公主也知道自己是做了噩梦,可就算是醒来了,也还是一样的心胆俱裂。
她紧紧抱着云青,浑身止不住地抖。
“叫人做法事,她又来缠着我了!”玉山公主在云青的耳边说。
“上个月不是才做过法事?”云青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你只是心神不宁才会做这样的梦,等身体好起来就没事了。”
“我说了!再做一遍法事!你听到没有?!”玉山公主尖叫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全无仪态。
“好好好好,你别生气,叫他们做就是。”反观云青,一直都不疾不徐,似乎有无限的耐心。
原来玉山公主自从有孕以来便经常做噩梦,梦里总是有一盏画着红梅花的灯笼飘飘忽忽地跟在她身边,怎么甩也甩不脱。
当初那个叫莲花的侍女因为说错了一句话,便被公主赐了死。还命人把她的皮剥下来做成灯笼,将那红梅树上的花做成干花贴在上头。
“一定是那贱婢的冤魂附在了树上,才一直纠缠于我。叫人把那棵树给连根挖了!烧了!埋了!”玉山公主咬牙切齿地说。
她原本容貌中上,但因为小产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终日失眠又让她Jing神倦怠。加上刚才在梦里的惊吓,整个人看上去形容枯槁,神色惊恐,竟是半分姿色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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