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又很快冷静下来,“对你身子可有碍?”
“也就比用在你身体内的能量多那么一点点吧,”毕竟整个京城那么大。
沈无咎点点头,还是让程佑去调兵,“以防万一,就算用不上,震慑一下也好。”
“行,你看着办。”楚攸宁没有意见,在这个世界论打仗还是沈无咎懂。
沈无咎见她还披头散发,便取自己的发簪给她挽了个半披的发髻,这个不费事,和男子挽的发髻无甚区别。
楚攸宁晃了晃脑袋,“这个好,不累赘。”
张嬷嬷看公主那样子都要看不过去了,也就是事态紧急,不然她非得将公主拉回去重新梳头上发饰不可,就一根光秃秃的发簪,作为公主未免太寒酸。
“你若喜欢,往后我再给你挽。”沈无咎终于如愿摸到她的头,只是如今已不是闲情逸致的时候。
“嗯,那我走了。”楚攸宁挥挥手。
张嬷嬷愁着一张脸上前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公主,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这都什么事哦,皇后娘娘临死也要将公主嫁出去就为了不叫公主去越国和亲,结果那天杀的越国王爷竟无耻到连嫁了人的公主都要。
若公主这回入宫,陛下为了江山选择牺牲公主该如何是好?
她也不问公主要去做什么了,反正就放手让她去吧,指望不了陛下,兴许公主能自救呢。
楚攸宁本来不想系的,但是看到张嬷嬷愁着脸,也就随她去了。
系上披风,楚攸宁不适应地挥了挥,对刘正说,“刘公公,你先去皇宫宫门等我。”
一直以为两人在依依惜别的刘公公:“……”
他刚还在感叹也不过才几日,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就已经这么好了,没想到要和公主分开的是他?
“公主,您去哪?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呐。”刘正急得对她的背影喊。
“我就出去走走,很快就去和你汇合。”
刘正:……
这是可以出去走走的时候吗?公主能否分个轻重缓急?
沈无咎目送过父兄出征,此时看着楚攸宁的背影,也有种在目送她出征的感觉。
他摇摇头,不放心楚攸宁一个人,让程安跟上去护着。
刘正看向沈无咎,“驸马,您该不会教公主逃了吧?”
沈无咎脸色一沉,“公公慎言,公主贵为庆国的公主,怎会弃百姓于不顾。”
“那公主做什么去了?”
沈无咎面不改色,“公主就是出去走走。”
刘正:“……”都当他好糊弄呢。
*
楚攸宁走到半路碰见闻讯赶过来的几位夫人,她愉快地跟她们打招呼,“大嫂二嫂三嫂,你们找沈无咎啊,他在呢。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位夫人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不是说宫里来人要接公主进宫吗?怎么只有公主和程安?而且头上那么素,不像是要入宫的样子。
她们也听说了公主白日揍越国人的事,尤其是归哥儿说他公主婶婶一脚踢飞一个,又一手一个扔作堆,这可不是一般的得罪人,所以,不免担心陛下这时候让人来接公主,是越国人逼陛下交出公主。
几位夫人刚要继续往明晖院走,沈无咎已经被抬过来。
“大嫂,让管家去将府里家兵都聚集起来,先将府里仔细排查一遍。”沈无咎担心白日公主得罪了越国人,保不准那火药包就藏在将军府里。
几位夫人都知道事情严重了,什么也没问,转身去办。
原本守在镇国将军府外的禁军在刘正来的时候就宣陛下口谕让他们去守国库了,那越国人太嚣张,炸了国库也是有可能的。
楚攸宁第一次骑马,直接用Jing神力控制,一勒缰绳,马就乖乖听话往前跑。
程安原本还担心公主不会骑马,毕竟主子让他调查过公主的生平,可没听说公主善骑射,结果,公主骑上马后绝尘而去,让他跟都跟不上。
京城的夜市正华灯初上,摇曳的烛火影影绰绰,给夜色增添了朦胧浪漫的色彩。
灯火通明,夜里街上的行人多是悠闲游玩,茶楼里戏曲嘹亮,河上缓缓游行的画舫张灯结彩,一曲琵琶不知勾了多少人的心,多少富家公子正在里面寻欢作乐。
然而,宫里这事一出,大批禁军分布在各街,宣布宵禁提前,驱散街上行人。
能在京城定居的人也不是傻的,看这情况就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个个回家关紧门窗。
这也大大方便了楚攸宁策马奔跑在京城各大街小巷。
提前宵禁后,整个京城一片寂静,只剩马蹄滚滚,以及禁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铠甲奔跑间摩擦出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擂鼓。
……
而此时的陈家,陈子善正被按在凳子上抽。
“逆子!早知你如此会惹祸,当年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今日设宴接待越国人,三品以上官员均可参加,他听说这逆子从花楼出来就敢跟越国人买女人,紧接着又听闻逆子和攸宁公主大闹户部,气得恨不能这逆子死了算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连宫宴都不敢去了,唯恐越国人在大殿上提起这事,到时被陛下当殿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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