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煎药一面还要大骂王声远坑他。
不说,王声远还真坑了他。
躺了两三天,高烧渐退,身体里那股寒气终于被驱走,四肢有了力气,也不会再觉得冷得可怖,能起床走动。
所幸她身体根骨好,又年轻,未有大影响,就不知是否会有什么隐患。
只是泡过水后,手脚不幸起了冻疮,身体一发热就痒得难受。
原先合脚的鞋,现在套上去,脚尖也是胀胀的。还不如去找双旧的鞋子,将鞋底垫软一点,穿着更舒服。
大概是在床上躺多了,反变得容易困乏,睡多久都解不掉那困意。她能出门后,并未第一时间前去销假,而是趁机多混几天。
首要是得拜访一下顾琰的王府。
病情尚未彻底痊愈,怕吹风后复发,方拭非出门时将全身围得密不透风,然后一步步走去王府。
无奈她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方拭非问:“顾侍郎身体好些了吗?”
门人似乎已经见惯,礼貌答道:“不见外客。公子请回吧。”
方拭非:“我不是来见他,只想问问顾侍郎身体如何?”
对方受了吩咐,依旧刻板答道:“并无大碍。”
顾琰这时候要传出病危的消息,的确容易出乱。
方拭非明知这话可能是假的,可还是安心了不少。她张口想让门人帮忙带句话,仔细想想又觉得对方多半会敷衍漠视,果然还是算了。
站在街头迟疑了片刻,决定多走一段,去找卢戈阳。
卢戈阳推门进屋的时候,脚步停住了。垂下视线,盯住了侧面的地面。
他俸禄有限,每月还要寄回家中用以补贴。在京中没有私人宅院,每月要准备各式开销,去参加各个官员的宴席备礼,为官多年,依旧身无长物,捉襟见肘,自然请不起什么奴仆,一直独自居住。
所以,他一眼就发现自己的鞋子被人动过了。
谁会来他的家?还刻意动了他的鞋子?
卢戈阳是想逃跑的,刚屏息转了个身,一把冰凉的长剑便架上他的脖子。
剑身贴住他的血脉,让他滚烫的皮肤冰凉下来。
“差点漏了个人。”那人声音低沉,显然有些高傲,略带讽刺道:“回头啊,你不是看见过我们了吗?”
不是他。
卢戈阳喉咙干涩。虽然恐惧,但头脑清楚。
之前遇到的几个都是习惯用刀的,而这个人是用的剑。
同时,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大脑。
是什么人才能够驱使这么多不同的高手?是什么人才能悄然无息地混入宫廷杀人灭口?
那答案呼之欲出。
卢戈阳没有拆穿,只是说道:“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可我并不喜欢那样的聪明人。”身后人道,“聪明人只在我面前说不知道,到了别人面前就不一定了。”
卢戈阳极为惶恐的模样道:“我可以到谁面前去说?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天底下什么东西比得过命重要?”
背后之人笑了下,手上撤了些许力气。
“你不用急着否认,是那人做事过于鲁莽,才被你看见。”他说,“本来我是该杀了你,方能以绝后患。可如今情况不同一般,你毕竟是礼部官员,而我还不想惹祸上身。若是你能主动识趣,那自然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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